犹豫了片刻后,最终瞪了李望舒一眼,撂下一句:“老实点,等本少爷回来收拾你”便匆忙跟随下人离开了。
李望舒艰难的翻了个身,试图将身体移到稍微干燥一点的地方,浑身湿漉漉的叫她冷的开始发抖。
对着光线昏暗到看不清布局的房间,她又嘟囔了一声:
“后悔了,装什么深明大义,要什么孝仁贤名...”
李望舒意识不算太清醒,但还能隐约回忆起最开始说话的那个人,应该是自己的二皇兄。
“当时病的脑子都糊涂了,只一杯毒酒,当真太便宜他了...”
在迷药的后劲下,李望舒的视野还在一阵阵的扭曲变形。
自从有了黑店的教训后,她袖口里便缝了一块刀片,稍微用力就能取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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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舒啊,你要冷静...
先把刀片抠出来再割开绳子,等一会那鸟人回来了,曲肘击他下巴,然后刀刃直接抵在他喉咙上,我记得这畜生不会武的...’
李望舒一边琢磨着计划,又使劲甩了甩头,试图让自己再清醒一点,刀片都还没取出来呢,但她好像出现了幻觉。
她看见一个黑黢黢的凉凉从黑不溜秋的墙壁中走了出来,然后蹲到自己身边,拿个小刀慢慢割绳子。
李望舒晕乎乎的看了半天,怅然一叹:
“这幻觉还挺真的,刀刃都用反了,也就凉凉那个小笨蛋能干出这事来...”
“啊?”
凉凉一愣,然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原来是在拿刀背割绳子,难怪半天都割不断。
她不好意思的吐了吐舌头,刀把一转,三两下就顺利的割断了绳子。
“嘶?”
李望舒看着自己被松开的手腕,定了定神后徐徐坐了起来。
她伸手捏了捏凉凉脏兮兮的小脸蛋,最终不可置信道:
“凉凉?你是从哪里来的?”
“啊?”
正在给她割脚上绳索的凉凉又是一愣,语气疑惑:“郡主你忘啦,我是从敕勒川来的啊...”
“.....”
“我知道!”李望舒哭笑不得,“我是问你,你怎么进来的?”
“郡主,您这是被毒傻了呀!”
凉凉声音带了点哭腔,她捧着李望舒的脑袋,朝门口一转:“那不是有门吗?我开门进来的啊...”
李望舒被带走后,凉凉便一路跟着马车跑,最终跟到了苏家庄园的后门。
凉凉身体瘦小,天色一暗,她就从一处狗洞钻了进来,根本无人发现。
李望舒揉了揉眼睛,才发现自己面前不是一堵墙,而是一扇破旧的木门,但在昏暗的光线中,几乎与墙壁融为一体。
“你...你就这么进来了?”李望舒简直不可思议:“没有人看守这里吗??”
“有啊。”凉凉点点头,又继续说道:“但是他们现在都走啦”
“去干哪儿了?”
“去救火啦!”凉凉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邀功一般:“我把他们整个庄园,还有那坏楼,统统点了!”
像锅底一样黑的脸上,呲出一口洁白的小牙,让凉凉看起来有些滑稽。
李望舒不可思议的看着她,这才反应过来她脏兮兮的脸上是被烟熏黑的。
她用做梦一般的语气,呐呐自语:
“我还在做梦吧,这小笨蛋居然都会围魏救赵了...”
李望舒抱住了脑袋,感觉自己确实是被毒傻了,要不然平日看起来胆小慎微的凉凉,怎能有胆子干出这种事。
“郡主,凉凉才不笨呢!”凉凉依旧笑嘻嘻的:
“乌雅娜和哈日苏两个人都办不成的事情,我一人便做到了。”
看李望舒目瞪口呆的样子,凉凉拉着她往外走:
“郡主,没时间多说了,您快跟着我,我带您出去。”
李望舒跟着凉凉一路往外走,才发现自己是被关在了地牢里。
而且与外面的阴湿逼仄的牢房一比,关押自己的那间破旧狭小的房间,居然可以称得上豪华。
穿过狭长又散发着腐臭味的地牢过道时,李望舒不小心脚一空,发出一声明显的声响。
结果霎时间,昏暗的无数双手从监牢的木栏中伸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