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云掩月,灯火隐约。
屋檐处一只野猫叫了一声,一跃而下。
斑驳的墙上一道人影掠过。
姜火披着黑斗篷,蒙着脸,只露出两只冰冷的眼睛看着前方。
一阵风吹过,小巷中尘埃飞起。
陆柄拿着药壶,从木屋中出来,走到不远处的一棵树下,把药渣倒了下去。
整个人都感到很无力。
摸了摸口袋里仅有的五元法币,想到每个月老潘给自己的工资都不止五元法币,内心就怅然若失。
突兀,眼前一晃,似乎有个黑影闪过。
陆柄一惊,仔细一看,却不见任何人。
除了风,没有其他东西。
陆柄拍了拍胸口,深呼吸了一口气,口中嘀咕:“我真的不知道他们会开枪,真的,我好后悔……我只想带我姆妈过上好日子……别来找我,别来找我,明天我一定烧点纸钱……”
安慰了自己几句,心里平静不少,转身欲要离开。
蓦地!
一条绳子嗦的一声,从树上钻了下来,正好套在陆柄的脖子上。
绳子猛地一紧,拉住了陆柄的脖子,整个人吊了上去。
“救……救……不……求……放过、我……我……还有……姆、姆…………”
陆柄手中的药壶摔落到了地上,双手抓着绳子,不断的挣扎,双眼通红,舌头吐出,声音断断续续,脸色越来越青紫。
姜火将绳子在大树上绑好,拍了拍斗篷,瞥了陆柄一眼。
“三科,红队,北斗星,铲除叛徒!”
陆柄挣扎了一会,声音开始消失,体力渐渐不支,手脚开始下垂,直到最后没有一点声息。
风吹过,陆柄的尸体垂吊在树前,影子落在地上,摇摇晃晃!
姜火转身消失在夜色之中。
……
夜已深。
潘氏药房,不远处。
两个值班特务在一小楼上,窗户正好可以看到潘氏药房。
两人正吃着咸花生配猪头肉,喝着三年陈的会稽山黄酒。
“这地方都翻遍了,人也没了,队长还让我们看着干嘛,红党不会那么蠢吧?”其中一人夹起一块肉,喝上一口酒,发出疑问。
另一人摇了摇头,说:“那可不一定,今天搜了一天,什么都没有找到,队长可不死心,按以前的惯例,红党多多少少得留下一点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