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了半天的深呼吸,在手指触碰到粪桶上横着的手柄时,依旧雷击般地缩了回来!
啊啊啊!好!恶!心!
“哕!”
容心憋笑憋得耳朵都红了,忍不住出声道:“咳,沈姑娘你……若是实在不愿意,就别勉强了吧。”
沈云清真的有气没地撒!
他娘的要不是你说出那番话让甲子班的人给我施压,我他娘能来这里?!
她恨不得现在就找人做掉容心!把她大卸八块才能抵消她的愤恨!
沈云清拿出自己绣花的手帕包在手上,做足了心理准备,才提着粪桶提步往前走。
走得太快,那粪水荡漾着就要从边缘跳出来,惊得她一路尖叫加干呕,手忙脚乱地放慢步子,一时间竟连路都不会走了!
歪歪扭扭的,颇像小儿学步。
容心终于憋不住大声笑起来!
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从肺腑里舒畅的笑声,消散了些许她多年来堆积在心中的郁结!
沈峰啊沈峰,你引以为傲的女儿,也不过如此了。
容心跟了过去。
“诶,这冰凌花娇嫩,受不得这么重的肥,你少浇些。”
“这紫蕊草需要营养,给它浇两瓢。”
“劳沈姑娘费心些,我这些药材都需要精心呵护,马虎不得。”
……
沈云清在容心的使唤下忙碌了小半个时辰,终于在太阳完全落山之际浇完了整片药田。
为了不沾染上粪味,她将长发盘起,袖子裤脚纷纷卷起,一脸菜色,哪里还有半分清贵小姐的模样。
“我能走了吗?”
她忍着满腔怒火,沉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