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音盯着她几秒，拉开了些距离，懒懒地倚靠在窗边，询问：“江挽他们可曾从妖界回来？”

青姒低垂着眉眼，摇摇头：“未曾。”

妙音笑了，她低头漫不经心地摆弄着窗边的盆栽：“那眼下，就是最好的时机了。”

“你现在，带着混元伞去噬仙台，将扶泽救出来。”

闻言。

青姒安静了几秒，轻声开口：“阁主。”

她微微扬眉：“有什么问题？”

青姒欲言又止。

妙音转过了身，仿佛看出了她心中所想，唇角一弯：“放心，救出扶泽后，我便带你去手刃仇人。”

半晌。

青姒终于开口，语气平淡：“阁主不是还想要护心镜吗？”

妙音身形一顿：“怎么，你也想要？”

“属下不敢。”青姒恭敬道：“只是，阁主打算何时取镜？”

“自然是等江挽回到仙界。”妙音将脸颊的发丝撇到耳后，眸光渐深：“沧月族，快复生了。”

青姒低下了头去，低声询问：“以灵息神女之命，换沧月族三十万生灵回归。”

“真的值得吗？”

对面的人不耐地“啧”了声：“你不赞同此事？”

“属下不敢。”

妙音定定地看了她几秒，倏尔笑了：“沧月族亡了就是亡了，但灵息族不同，他们只要在洛水待够千年，复生之事也不过指日可待。”

“灵息一族，生生不息，起死回生，怎可能死的那么容易？”

青姒淡声道：“阁主莫不是忘了，灵息族千年前神魂已经散尽了。”

“他们的神魂，到不了洛水。”她眉眼平静：“更不会再有复生之机。”

妙音笑容淡去。

“但……江挽的神魂不会散。”她抬手扯下一片叶子，放在手中把玩：“她魂归洛水后，以她的魂力滋养灵息族归地，无论千载亦或是万载，你又怎知他们没有重来之时？”

青姒面无表情：“所以，这就是你可以心安理得地杀了江挽的原因。”

妙音淡道：“是。”

她看了眼天色，轻声道：“既然跟了我，那便乖乖去做好该做之事。”

“你只想复仇，其余的事情，皆与你无关。”妙音笑了：“他人的死活，你又何必在意？”

“我杀江挽，救的是神族。”她说：“沧月族回归，即便来日神魔谷封印再次打开，三界也能够勉强有匹敌之力，不至于在一瞬间土崩瓦解。”

青姒沉默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