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宓理所当然地说:“是啊,本来我看不到的,但你自从把他的血抹到我身上后,我就能看到了。”
江挽:“……给我看看。”
阿宓笑了两声:“我有个条件。”
“什么条件?”
它语气严肃地说:“等回去之后让我一觉睡到自然醒。”
江挽挑眉:“就这?”
“对啊。”
“行。”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阿宓打开了识海。
江挽在它的识海内,看清了那男子被头发遮掩住的容颜。
他脸上布满了血渍,眉眼死气沉沉的,仿佛含着一股浓郁的戾气,挥散不去。
“……这和没看有什么区别?”
阿宓:“你都没仔细看,反正我觉得挺好看的。”
江挽抿了抿唇,仔细地看了几眼。
仔细看着,其实不难瞧出。
男子的眉眼俊朗而清隽,双眸如墨。
她觉得莫名熟悉。
好像在哪见过。
阿宓适时提醒:“你爹的画像,是不是和他很像?”
闻言,江挽一愣。
好像是。
只是画像上,他的眉目温和,双眸似星辰,光芒熠熠。
眼前的人,却是死气沉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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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形有些僵硬。
江挽回眸看向那个血人。
风扬起她的发丝。
她心中蓦然一痛。
恍惚间,似乎陡然明白了什么。
江挽颤着手捂上了心口。
原来,千年的时间,竟能让一人沦落至此。
她有些恍惚,想起了自己方才问的问题。
他是不是早就认出自己了?
因此对她的问题避而不答。
是怕自己给他认出来吗?
江挽喉间忽然一哽,鼻尖一酸。
原来,她真的有爹爹啊。
她的爹爹,真的没死……
万烛峰上,爹爹的魂灯那么弱,是因为他被囚在噬仙台千年,命数将尽了吗?
一千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江挽联想到宋初年和顾双闻说的话。
宋初年说——
玉珩仙君与顾双闻乃一生至交,二人情同手足。
顾双闻说,江挽的爹爹是他的故人。
这个故人是她爹,是玉珩仙君吗?
江挽方才问过他是不是玉珩仙君。
可他却避而不答。
看来,便是了。
江挽内心被一股无力的酸涩感包围。
她不由得想起自己在醉香楼内听到有关于玉珩仙君的传闻。
天之骄子,仙门骄傲。
怎会沦落至此?
仙界……到底做了什么?
江挽缓缓拾阶上前,眼眶微红地看着他。
方才距离有些远,扶泽似乎并不知晓发生了什么
他只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
“前辈,您知道要如何才能将您救出去吗?”
扶泽微怔。
他沉默了会儿:“我罪孽滔天,永世不得出。”
“你不必救我。”
江挽鼻尖更酸了。
爹爹是玉珩仙君,曾经闻名三界,锻造出护心镜,却被囚于噬仙台。
她的母亲是灵息族人,却全族献祭于神魔谷,魂飞魄散。
千年前的仙魔大战,难不成是仙界开战的?
她微微攥紧了拳头。
自己尚且为婴儿时期,便被师父捡到。
师父又知道些什么?
云游两年多,为何迟迟未归?
这些事情,她迟早有一日要弄清楚。
扶泽轻声道:“既是长生剑带你来的,那它便有法子带你出去。”
他抬眼看向了江挽,却发现她眼眶红红的。
心中下意识一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