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巫师娃娃重新抱入怀里,忽视突然传入鼻尖腐朽难闻的裹脚布的味道,李袖儿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话来,“不用管,她们现在没有攻击人的倾向,我们分头行动,趁早搜完回去。”
南卯点了点头,在李袖儿离开之后,在心中就呼唤了一句“折花枝”,那把比她还要高大的斧头立刻出现在她的手里,南卯握着有重量的武器,心里多了几分底气,往村长的屋子走去。
就在整点钟声响起的一瞬间,如附骨之蛆一般跟在身后的黑影突然挣扎四分五裂,就像是一盆滚油泼来,只余下一小块手掌大小的黑布,蹦哒着,顽强地跟在南卯身后。
南卯努力稳住心神,当做看不见地面上围绕在自己身边的脚印一样,独自踏入村长的屋子。
屋子里的每个角落都有烧掉一半的蜡烛,其中的烛油连接地面,黄色黑色的点点似是许久没有人清理。
可这间屋子四面的窗户都被人用木条钉上钉子封死,南卯小心探查了其中的卧房还有小客厅。
凉透的被褥下是覆盖已经干涩的血液,深褐色的血。
淅淅沥沥混合着烛油滴过招待客人的小客厅,一直到门框边的竹筐里。
竹筐里面堆满了稀碎的稻草粒,南卯迈步走到仍旧用着灶台的厨房。
用手指轻轻一抹,木炭断裂的灶台里还留有余温,可这里的一草一木却没有一点儿活人的踪影。
南卯心中有了些许计较,抬脚就往院中的水井处走。
可人离半掩着的水井口还有四五步的距离,却听见身后李袖儿的声音响起,“你想死吗?想死就继续往那里走。”
南卯微微一转头,李袖儿抱着巫师娃娃靠在院墙边上,脸色十分不好,“民间传说里,水井藏污纳垢又是风水局的关键。这个村子没有活人,那喜婆婆从何而来。”
“还有那些鲜血的痕迹,陈旧腐朽,偏偏从床榻一直绵延到这里。不仅仅是水井的问题,恐怕是整个村子的人都不干净。”
李袖儿赞叹的点了点头,“我与喜婆婆交流的时候,她提到了山神选亲,可除了我们居住的那里,每一间房间都有神龛外,家家户户都没有供奉神灵的踪迹,也没有什么庙宇高台,恐怕我们这些外乡人就是供奉的祭品。可我不明白,若是按照这样的逻辑来看,外乡人都会死,根本没有存活的可能,或者我们还没有完全找对方向。”
“是啊,还是要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