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家虽无功名,和音却行事妥帖。我与她同在琼华私塾上学,却从不曾单独说过话。我哪里忍得住,便一而再再而三地去找她,可是她每次都只会像一个小虾米一样,捂着脸躲到一旁去。旁人见了,便说我欺负她。这样一过,就是五年。”
“我原本以为她不喜欢我的,可是有一次,我练投壶被擦伤了手,我去找她的时候,她问了我一句,还给了我一方手帕。我便知道,她心里是有我的。我便常借着这个理由去找她。”
“后来,我也会直接将信塞给她手里,她嘴上说着不可私相授受,但还是会回我的信。我们本就约好了,我会娶她。到时,我和她想怎么说话,就怎么说话。想说什么话,就说什么话。我就是要堂堂正正的同她说话,给她糕点,给她送全天下最好看的衣服和珍宝……”
“可是,孟夫人不同意。我爹请媒人登过好几次门,但每次都被拒绝。我们只得私下远远地见上一面,以慰相思之苦。”
“所以,你们约见面的地方是天芳楼?”孟和音插嘴问道。
“没错。她这个人最是敬小慎微,不敢逾距,直接单独见面,她是不敢的。我便让红叶先去陪着她,我为她新挑了一些首饰,等避过人潮的时候再去见她,谁知忽然就有人将我砸晕,被关在了这里。”
“那你可知,孟夫人已经同意你们的婚事了?”
“啊?”孟和音说的话就好像是一道惊雷狠狠劈在薛洛舟已经破碎得不能再破碎的心上,他露出一个惨败的笑容,悲切切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薛洛舟几乎魔怔了,一直在那里虚弱地重复着“原来如此”,孟和音的身体似乎共情,不由控制地看向薛洛舟,两行清泪从眼眶中坠落。
孟和音疑惑地摸了摸脸,拿下来看见掌中两道晶莹的痕迹,皱了皱眉。
他们只怕连话都没有说过几句,就值得一个人为之吐血,一个人就算死后身体都出于本能的被另一个人牵动?
如果死后,连意识都不存在了,又如何神伤?
孟和音自问不明白这种感情,强撑着身体的悲伤,缓慢吐息,进入意识海休息。
明容听完,心中倒没有什么别的感觉,只是叹了一口气,也休息下来。
落姜寨大堂中,高桥听完老猫和猴子的禀报,几不可察的皱了下眉,而后很是威严地吩咐两人。
“明日将那人带过来见我。”
老猫和猴子有些意外,也有些惊喜,行了个礼就领命退下。
大堂中,只留下高桥一人陷入沉思。
“不可能。那可是那里独有的机关,除了那里的人,无人可解……”
“未曾听闻有那里的人来此啊……真的是天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