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女儿就这样在父母的家里两边走动。女儿和继母关系也不错。随着时间推移,中老师也人到中年,她依然还没有找到合适的另一半。
钟老师似乎患了抑郁症,有时候,她和别人说话的逻辑不可理喻,喜怒无常。她由于年轻时小月子没有坐好,经常说冷,大热天也要穿两件衣服。女儿已经工作了,在和父亲一个城市,她进了财政局。
钟老师女儿也会经常联系她,给她一些零花钱。钟老师感情生活依旧丰富,她谈了几个男友都没有结果,之前谈过健身教练,比她小十来岁,但是没多久就分开了。现在这个是做健康产业的,就是卖保健品的,长得还挺帅,也比她小。他们在一起有两三年了。她经常为了支持他的业绩,让朋友们买东西。
如果朋友们不买东西的,她就会六七百这样借钱。白梅知道后,让蓝月远离钟老师,觉得她为人处世有问题,担心把蓝月带到坑里。
白苗也经常说蓝月不要耳根太软,小心被骗。因此这次蓝月面对钟老师要借钱,她果断拒绝了。白苗和蓝月以前穷的时候为钱吵架,现在宽松了也在为钱吵架。
白苗父亲之前也是地质队的,退休后回去老家种田。他们家有地,山上还种了很多柑子。70多岁的白老头每天还去看农作物,就是找个事情消磨时光,并不在乎收成多少。他单位每个月还有三四千的退休金。然而,在老家的三儿子和他一起住,他们经常挪用他的退休金,总是说没钱,孩子上学要钱。
白苗正好趁着不忙的时候,回老家参加一个同学的小孩的婚礼。看到三弟的四个小孩,正值长身体时候,吃饭菜刚上来,一下就光盘。大人们都还没有吃上。他摇摇头,又去做了一盘菜。三弟和他诉苦,说大哥现在解脱了,生活好了,他们还在水深火热中。
白苗看不下去,给了他三弟1000元。他去了父亲的老房子里喝茶。老父亲和他聊家常。三弟最小的儿子过来撒娇,要爷爷带他去买糖吃。白苗就哄他说,等下带他们去。小朋友这才满意地离开。
白苗看到父母的生活状态并不是太好,还要补贴三弟一家,让他很担忧。父亲的高血压 很多年了,腿脚也不太好。母亲身体倒不错。
回来老家几天后,白苗便回去了。走的前几天他邀请父亲一起回到原来单位玩几天,没想到老人家同意了。于是白苗带着父亲回来。
白苗的父亲年轻时并不太认可蓝月这个儿媳妇,觉得他们夫妻俩挺任性,让他们继续多生几个生到有儿子为止,他们不肯。但是现在回过头来看,老大家孩子是教育最好的,两个女儿都考上了大学,在他们白家也是史无前例,他觉得很光荣。
两个孙女都还在外拼搏,没有在家。老人家回到原单位,有很多老朋友和同事,每天就去串串门,过得比在老家舒服。他每天在家按时吃饭,没有什么活要干,心情好了,气色好了,高血压也控制得比较好,人还长胖了几斤。
但是老家那边,三弟家的几个孩子时不时打电话来催公公回去,其实就是想要和他要钱。父亲住了些天就说要回去了。白苗送了父亲回去,再回来。
几个月后的一天傍晚,白苗突然接到了老家打来的电话,说他母亲在楼顶晾衣服的时候,不慎摔倒地上,摔倒了脑袋,导致脑溢血,现在危在旦夕,让他尽快回去。父亲在电话里大哭,说快点回来,你妈快不行了!白苗和蓝月赶紧买了票回去。
等他们赶到医院的时候,刚好赶上了和母亲告别的最后一面。老太太已经不能说话,还有一些气息。她把大儿媳的手握在手里,然后就咽气了。
之后三兄弟全家聚集在一起讨论母亲的后事。三弟认为这些年父母都和他一起生活,父母留下的房子、现金、承包的农田,都是他的。其他两个哥哥没有什么意见。但是两个嫂嫂不太服气。
蓝月认为,都是子女,为什么不一样?老二的媳妇也认为他们也有份分。老母亲遗留下来一些金银首饰,三个儿媳妇都平均分,蓝月看不上这些,她只是想要个说法,并不是真的想要钱财。
之后随着白苗的姐姐妹妹的加入,这个家庭会议争论很激烈。两个嫁出去的姐妹没有得分遗物,在她们的见证和协调下。三兄弟分了遗物,老二家的分的是金饰,什么金戒指、金手镯。老三家的就是现金和存款。白苗就要了当年他给母亲买的一只梅花表,现在已经好多年没有用,停了。他调了下时间还能走。
蓝月一脸黑,非常恼火。她发誓以后再不来和这些人一起。三弟得了便宜还卖乖,说他们已经让步了。蓝月说,这些钱都是死人钱,你良心不会痛吗?
蓝月气鼓鼓地起身去了她哥家住,也不管白苗在后面追着她喊话。她感觉自己的人生就是这样把一手好牌打成烂牌的。
她一个人闷闷不乐地走到镇上,快到她哥家的时候,她看到了他们的前进中学,就踏进校园,进去走走。这么多年她没有回来学校过。即使同学聚会她也没有回去。
小主,
她走在这校园,几十年前的建筑依然在,只是物是人非。她的思绪回到三十年多年前,当时她还是初三学生,白苗是高一的学生。他们都和老校长很熟,老校长是他们镇上的,介绍他们俩认识,搭档去割猪草。那个年代,他们劳动多于学习,学校经常发动大家上山割猪草。
每次割猪草,她都是坐白苗的单车去的。他们在路上都会吟唱那些革命歌曲,一路大家都是兴高采烈。尽管干活还是有些累的,但青春年少的他们并不觉得累。
蓝月家里是开餐馆的,父母忙于店里生意,她又是最小的,比较受宠爱,没有怎么被约束。她放学回家也不用帮忙,经常就上屋顶偷吃咸面条。或者和闺蜜们偷偷绣花,她们每个人都买了针线和那个箍圈,把白布扣在箍圈里,绣出各种图案,最基本的图案就是鸳鸯,还可以绣荷花、牡丹、梅花等。
她们自己给自己绣枕套,就这样学着一针一线地绣。之后她们中有一个女孩家里就是卖绣品的,她就会悄悄把这些拿回家店里卖,卖上钱了再拿回来分给伙伴们。蓝月自己一间房,到了晚上,闺蜜们都在她房里绣花,她们还会带些零食来作为夜宵。那些零食就是潮汕特色的小吃如芋头烧糕、反沙芋头、糖水等。
蓝月她们那个时候经常停电,晚上她们点着蜡烛,秉烛夜谈,还在那里绣花。她说自己的散光和近视可能就是那时候整出来的。之后她并不知道自己眼睛近视,只是觉得有时候看东西不是那么清晰。但她的巧手就是少年时期练出来的,她针线活一绝。直到她中年觉得眼花,才去眼镜店配眼镜,结果验光验出散光、近视350度、远视150度。
蓝月认识了白苗后,他们男生打篮球就会让她负责去组织女生来做啦啦队。白苗那时是校篮球队的主力,他身高虽然不算高,172厘米,但是一身的腱子肉,在学校和镇上都知道他是个猛男, 没人敢欺负他们家。在初一的时候,三弟被村里一家七兄弟的欺负,白苗带着二弟一起去找那家的几个儿子算账。
他一个人把那牛高马大还比他年纪大几岁的七兄弟都打趴了,从此他在镇上无人敢惹他,他们家三兄弟扬眉吐气起来。在潮汕,家里一定要有儿子,这样不会被欺负,尤其一些辈分排名靠后或姓氏的很容易被欺负,
蓝月看着他在球场上奔跑,充满力量的肌肉在阳光下,看到晶莹的汗水,她开始有些好感。家里人都很关心蓝月的终身大事,和她同龄的镇上的女孩大多数都订亲了,有的已经结婚生子了。哥哥很热心地想介绍自己的同学,他同学是个大学生,暑假回来,他想介绍和妹妹认识。
嫂子也在给蓝月制造机会,带她去果园,说看看橄榄熟了没有?买点橄榄。她们去了橄榄园,她见到一个年轻帅气的男生在果园里干活。嫂子给她介绍,这是罗建刚,华南理工大学的高材生。蓝月身边还没认识有大学生,她还是很敬佩他。嫂子说你们俩可以好好交流一下,以后有学习上的难题也可以请教他呢。
罗建刚礼貌地和她们打了招呼,他看上去彬彬有礼,细皮嫩肉的,应该家境还不错。嫂子和罗建刚说她去找他爸妈选点橄榄,他们俩可以聊聊。
罗建刚看到眼前这个女孩,白里透红,肤如凝脂,她还梳着两条大辫子,看上去充满活力。蓝月说很羡慕他有文化,有教养,不像她在这个小地方,她们在学校经常就是去割猪草,也没学到什么。
罗建刚笑了笑,说她也可以的,自己晚上可以自学。他当时就是这样。两个人有说有笑。他们一起品尝了橄榄。这次的接触,让他们俩都留下了好印象。
蓝月到了高二,听说白苗高三上了一段时间就不读书了,难怪最近没有见到他。有同学说他去广西工作了,他跟着父亲过去的。
蓝月还没有出过外省,她充满好奇。她还在继续无忧无虑地生活。不久,她父亲生病了,说是因为在店里劈柴时,柴火非常锋利,划破了他的腿,导致了破伤风。
父亲生病后,家里的餐馆就靠哥哥了。哥哥深得父亲的手艺传承,手打牛肉丸做的很好,远近的街坊都是买他们家的。哥哥撑起了店里的生意。
蓝月和母亲就去照顾父亲。可是住院了一周多,没有起色,反而更严重了,医生说他们也无能为力,要不送到大医院去看看。
哥哥当时也主张送去大医院,但是父亲拒绝了,他命悬一线,有气无力地说他预感不久就要走了,让儿子管理好店,照顾好家,尤其他很放心不下小女儿。
哥哥请他放心,他会照应好的。当天夜里,蓝月快70岁的父亲就离世了。不久,她的母亲因为伤心过度,抑郁成疾,没想到引起心梗也去世了。蓝月这么短的时间里就失去了双亲,她很难接受,以前她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在家里深受宠爱,什么也不操心。现在她就要自己解决问题,自己面对未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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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嫂嫂张罗起老人们的后事,把父母葬在了一起。蓝月也无心上学了,她就和闺蜜们整日在家里绣花。哥哥嫂子让她多和罗建刚保持联系,看多好的小伙子,让妹妹要珍惜机会。
罗建刚给她写过几封信,蓝月因为之前家里接二连三发生事情,没有空回复 ,最近才回复了他。但是因为他们俩了解还是有限,她挖空心思凑字,前面都是写语录,后面几段话才是写的内容。她告诉他,他们家最近发生了一些变故,导致她没有心思回信。希望他见谅。
罗建刚收到信后,感觉到她最近可能心情不太好,在信里还想办法逗她开心,给她寄了几本小说,希望她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