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洞穴洞口,天才微微发亮,清晨的凉风扑面而来,她狠狠吸了几口气,试图让翻涌的胃和杂乱的心绪平复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早了,部落现在一个兽人都看不见。

目光看着不远处落在地上的干树枝,走了过去,她记得上次她在这里见到一个尖利的树枝,当时有孩子,她没敢捡。

主要是一捡,帝熙留给她折断。

伸手将它紧紧攥住,粗糙的枝干硌得掌心微微生疼。

此刻,这根树枝在她眼中,就是能戳穿帝熙心脏的利刃,是她挣脱噩梦的唯一希望。

她紧紧握着树枝,缓缓将其背在身后,一步一步,蹑手蹑脚地回到洞穴。

每走一步,心跳就愈发急促,脑海中尽是帝熙的恶行,师父鲜血四溅的模样与自己遭受的屈辱不断交替闪现。

现在她根本顾不了杀不杀得了,

不试试怎么知道?

大不了就是死。

回到洞穴,帝熙还在熟睡,平稳的呼吸声在静谧的洞中格外清晰。

站在帝熙身侧,居高临下的望着他,紧盯着帝熙的心脏处,双手虽颤抖得厉害,却执拗地握紧树枝,

此刻,她的脑海里乱糟糟的,往昔的屈辱与仇恨如汹涌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她仅存的理智。

就是他,亲手毁了自己的生活,杀了师父,将她拽入这无尽的深渊,受尽折磨。

每一道伤痕、每一次绝望,都拜他所赐。

“帝熙,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兔软软在心底无声嘶吼,她缓慢地举起树枝,手臂沉重得像是灌满了铅,每往上抬一分,心就揪紧一分。

她清楚,这一刺下去,往后的路便再无转圜余地,不是他死,就是自己万劫不复。

兔软软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猛地将树枝朝帝熙胸口刺去。

就在尖梢即将触碰到帝熙的刹那,帝熙陡然睁眼,眸中闪过一丝凌厉,抬手精准地接住了树枝。

他的手掌紧紧攥住枝干,虎口因用力而泛白,树枝在他手中嘎吱作响,却再难前进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