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城有了疫病?”寒玉声音轻飘飘的,仿佛在谈论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他站在池塘边,手中的鱼食缓缓洒下,水面泛起涟漪,胖嘟嘟的锦鲤争相抢食,溅起的小片水花。
“许多人都得了病,如今南城城门已经关上了,不许任何人进出。”方逵紧张地点了点头,眼睛随着寒玉的身影转动,忍不住叮嘱道:“公子这些日子安心待在院子里,应当不会有事!”
寒玉抬了抬眼眸,叹息一声,语气中带着遗憾:“怎么就不是北城呢?”
“说不准还能治他一个失察之罪。要是脱了他那身官服,贬为庶人便更好了。”
方逵隐约知晓他说的是谁,心中一阵酸涩。他觉得那些前尘旧事不值得寒玉挂念,负心人更不值得他挂怀。可大约爱之深恨之切,才这般难以释然。想着想着,方逵便忍不住嫉妒起那个人来——他当初肯定得到了公子全心全意的爱。
可方逵想起寒玉的遭遇,又愤怒不已。那个男人不分青红皂白便污蔑公子,甚至还作出将人发卖这种恶事,算什么好汉?有朝一日,他定要替公子报仇雪恨!
“砰!”院门被一脚踹开,方逵立马护在寒玉身前,警惕地看向来人。
闵殊抱着面色惨白的玺儿,拎着长剑,眼露凶光,仿佛要在寒玉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寒玉,你找死!”
他的声音如同寒冰,刺得人耳朵疼。
寒玉轻飘飘将方逵推开,故作惊讶:“闵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你给玺儿喂了什么东西,为何他忽而腹痛难耐、高热不止?太医竟都瞧不出名堂?说,你是不是给玺儿下了毒?”闵殊唰一下将剑刺向寒玉的脖颈,剑尖几乎贴在他的皮肤上,仿佛下一瞬便要砍下他的头来。
寒玉却丝毫不惧,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杀了我,他便能好么?”
“果真是你。”闵殊目眦欲裂,双眼通红,声音中带着压抑不住的怒火:“玺儿喊你一声阿姆,你良心被狗叼了不成,竟然如此待他?”
寒玉看了闵殊几眼,语气中带着几分埋怨:“若不是你的手下不听我的话,我也不至于出此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