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秦东出之策是早已定下的,谁也拦不住,而我们只是躺在他门口的一颗绊脚石,还是那种能随意被搬走的绊脚石,当我们拦不住的时候,燕、魏、齐、楚、赵,便要着急了。无论如何他们都会出手的,不可能坐视不理,否则大秦的刀锋终有一天,也会砍到他们身上!”
此系存亡之秋,韩国已经到了最危急的时候,这种时候断然是不可迟疑的。如今来看上党之地是断然保不住的,即便他向诸国求援,最后能够达成合纵抗击,那时恐怕上党也已经丢失了,已经丢失的东西想要拿回来,难度可就大了。所以现在应该更加清醒一些,想办法拖住大秦的脚步,给他们争取足够的时间,去联络诸国。拖得太久就危险了,那个时候说不定大秦的兵锋已至城下,再想有动作也是回天乏术。
韩王点了点头:“寡人明白,这些年来,我一直视大秦为盟友,甚至不惜与诸国反目,为的便是保全自己,如今大秦背信弃义,诸国再怎么不愿意,也要出手的,只是时间早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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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了,这其实是一种自我安慰。其他国家的确可能会合纵抗秦。但却并不一定会帮助韩国。因为韩国亡不亡,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如今的韩国实力已经摆在了明面上,太孱弱了,诸国怕是都看不上他这三瓜俩枣。
但有一点也是真的,以前韩国处在这个位置,虽然自身实力并不怎么样,但毕竟是五战之地,可以作为大秦与诸国之间的缓冲地带,哪怕日子艰难一些,但至少诸国之间都会有一些缓和的余地,一旦韩国灭亡,那大秦的触角便会直接伸向东方,与诸国接壤,东出之路将会彻底打开。大秦的威胁也将会直接被摆上明面,那些国家,一旦有了切肤之痛,不愁他们不会发兵,今日之韩,便是明日之自己,谁也不敢怠慢。
“那就请王上下令,不要再迟疑了。如今形势,已成定局,我等该想的是如何为韩国争取更好的条件,至少度过眼前的危机!”张平点了点头。这种时候切忌优柔寡断,该舍弃的东西就该大胆舍弃,既然上党之地注定保不住,那便果断一些。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寡人会派遣使臣,前往大秦。游说秦王嬴稷。寡人愿意将上党之地,献与大秦,以求给我韩国以喘息之机,至少能够拖延一些时间!上党之地虽然保不住,但是大秦想要强攻而取之,却也并非易事,我相信知道该如何选择!”韩王语气平静,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虽然平日里他荒唐了一些,但对于上党之地他还是非常了解的。
此地地形复杂险峻,易守而难攻,若是大秦想要强攻,一定会付出非常惨重的代价。若是他愿意自己献出上党之地,让大秦兵不血刃,而将此地收入囊中,他相信大秦一定会愿意的。毕竟他现在最担心的是大秦强攻上党不成而将兵锋,从北调向南方,直击韩国新郑,那个时候,韩国便真的亡了。
弃上党而保新郑,又能拖延时间,两国谈判总是能够争取一些缓冲的。那个时候,在及时前往其他国家,游说诸国合纵而抗秦。说不定还能有一些机会,不说能够击败大秦,但至少要阻碍其脚步,打乱其节奏,这一点非常重要,即便是韩王也看得十分清楚。
相比于上党之地,新郑这个地方。就显得太过脆弱了,一旦大秦调转兵锋,新郑是绝对守不住的。这一点他十分清楚,无论是国力还是兵力,韩国距离大秦都差的太过遥远。即便是韩国士卒奋勇作战,这种差距也弥补不了。
“善!”张平有些惊讶,但更多的还是欣慰,韩王难得如此清醒和果断。与以往截然不同,他还以为今日入宫,还需多番劝说,让韩王下定决心才行,但没想到他还没怎么发力,韩王并已经作出了决定,至于结果的好坏,谁也说不准,便是连他也说不准,但是他看到了韩王的改变。
王令发出,而后这个消息便传遍天下。韩王欲献上党之地于秦。使臣还未抵达大秦,这消息便已经传出去了。无数人为之哗然,至少很多人都还没有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