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恺玄目光寒冽,对赵公梓狠狠一瞪:“你是智能机械脑吗?只懂得依附张先生,从不自己独立思考!”
赵公子突然猛力摇头,苦笑着说:“哪来脑子供我思索呢……”
这句自我调侃引来了笑声,除沉浸在沉思中的杨露斯,没人注意到赵公子此刻的狼狈。对于他而言,此刻放下尊严无足轻重,继续傲慢恐怕只会更快消耗生存权。
在此认知下,赵公子不顾一切,承认自身的废物和无力。他坚信,只有坦诚这份软弱,才可能触动杨露斯些许同情,前提是他不再制造乱子。
这一路,他无意间制造了多少混乱,但上次误踢柱子纯属发泄。看着众人淡然的脸色,他内心莫名释怀,王恺玄也未再提及此事。
他其实误解了,众人之所以沉默,不在于原谅他,甚至杨露斯仍可能责怪。只是其他人对赵公子彻底失望,未来若有险境,杨露斯也许因领队之职会选择救他。而其他人,哪怕瞥都不会再瞥他一眼。要是赵公梓理解此境,恐怕早已无法言语。
徐朗此刻则陷入了深深的沉默。异变的寒风在他的意识中扫荡,他感觉到体内发生非比寻常的变化,而这种变异,令他感到无尽恐惧。有时,人正是怀着这种心理活下去,就像徐朗对外星人的坚持,即使张临这样说,他的信念依然固若金汤。
就算最权威的外星学机构NASA宣告外星生命不存在,徐朗也决不相信。固执有时候是美德,有时则带来困境。就算只存乎心中,心境的改变必然影响行为,对他们未来的探索无一益处。
徐朗领悟这点后,深深吸了口气,站出来说道:“杨领队,或许我可以绳索下降,亲自试探哪条是真实的通道。相信一触及就会有感觉。”
此时的徐朗提出这个,一是担当先锋,二是他已经认定自己是“半死者”。他确信不论是杨露斯还是新月饭店的张临,都是为了抚慰他。
他们不希望在绝望中透露他更绝望的处境。尽管好意他懂得,但这不阻止他利用此契机赴死。他亦如楼婉,哪怕临死前能对考古小队有所贡献,他心甘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