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娘！他娘！”老栓边喊边直直冲进铺子里，华大妈快步出来，问道“成了？”。

“成了！”华大妈拿出洗的干净的茶碗，接了热水，又从烧水的碳炉里夹了一块火红的碳，火红的像老栓的心。

符纸点燃，在筷子上烧的很旺，最后还冒出一股青烟，老栓和华大妈闻了都觉得身子一轻，赶紧把符灰放进茶碗，筷子搅了搅，老栓双手捧着往里屋走，华大妈上前，推了推小栓，把他扶的坐起来，一口喝掉符水。

此时门外传来夏三爷的声音，“老栓！老栓！”华老栓出来应了声，赶紧给夏三爷倒了碗茶，躬着身子在旁边不住的笑。

“嘿！那活神仙哪！嘿！算你运气了你！”夏三爷喝了口茶，接着说“要不是他看上了我四妹这院子，你哪里交这等的好运！”

华老栓只是不停的笑着点头，也不回应。

茶馆里渐渐的人多了，来客看到夏三爷总要攀谈两句，“仙师那里何时空闲？”“想生儿子能求他么？”这类的问题，夏三爷拍着胸脯全应。

又是一年早春，前两天刚下过雨，杨乐再次来到师父的坟前，倒了一壶老酒在地上，酒水渗不下去，形成了一个小水洼，倒映着杨乐的脸，仿若老爷子在地下静静的看。

杨乐什么也没说，直直的站在坟前等，眼睛出神的望着已经有些歪斜的墓碑，脑中传来个声音“回归！”

华大妈提着一只竹篮，篮子上挂着些纸钱，拖着步子在坟间的小路上走，早春的风还有些搔人，吹的人缩着脖子。

“小栓，娘来看你了。”华大妈走的一个坟包前面，说着从篮子里拿出了一碗白饭，放在坟前，开始喃喃的说，“定是我那日心不诚，偷懒用碳点的火，要不怎会没用呢？”

“驼背的五少爷求了符，都生了男娃。”

“定是我那日心不诚。”

华大妈碎碎的念叨着，不停的念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