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子时,老太太突然回光返照,让陆怀喜喂着吃了几口甜粥。
“怀儿……”
董老太太伸手摩挲着陆怀喜的脸。
陆怀喜用手贴着老夫人的手。
“娘……”
眼泪从他的眼里滚落。
当年,陆老太爷常年驻边,她一手养大他,也可能是过于娇惯,陆怀喜倒不太像个武将的儿子。
她似有许多话,却终究什么也没说。
“你父亲……来接我了。”
说完没多久,董老太太就咽气了。
她双目紧合,似乎并没有多大的痛苦。
“娘……”
“母亲……”
“祖母……”
“老夫人……”
一时间,原本安静的房间里响起了一片哭声。有的人呜呜咽咽;有的人伏在地上抽泣;还有的用手抹着眼泪。
很快,府里挂上了白灯笼,灵堂在大厅里搭了起来,董老太太穿好寿衣,蒙着白布被抬了过去。
这会是正月十一。
老夫人被抬走当天,余氏就带着人过去清点院子。
芳姑姑一脸漠然。
余氏最终一无所获。
问芳姑姑道:
“母亲那些贵重的东西,都放在哪里了,可别让下人趁乱顺走了。”
芳姑姑冷淡的道:
“老夫人生前就做了安排,老奴多余的也不知道。”
“……”
余氏悻悻的走了。
阴阳先生过来看时辰,正月十四下葬。
京城守灵十天八天的都有,这算是很短的。
余氏给了阴阳先生一个大赏钱。
陆昶向朝廷告了假,这几天就在府上守灵。
得了消息的人,陆陆续续赶来吊唁。
因为老夫人有诰命在身,朝廷也遣官员送来帛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