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他们阴错阳差,行了周公之礼,老太太我就做主,允了他们的婚事,你们看如何?”

老夫人很多年不管事了,但此时的语气,透着前所未有的威严。

余氏心神一晃。

“老夫人,老爷和妾身也是这么想的,只是诗诗那孩子,说什么也不愿意,事发之后,还一心寻死,咱们总也不好强人所难。”

余氏赶紧道,又看了眼余文铭。

余文铭上前一步,对老夫人行了个晚辈礼,道:

“老夫人,诗诗当初来到京城时,她父母就说了,她的婚事,得她自己看着中意。斯人已逝,但这话在我这里还是作数的。”

老夫人抬眼打量了余文铭半晌,别人不知道,董老夫人可对余家的关系可清楚得很。

余文铭被她看得不自在,喉咙里咳咳两声。

“好,既然是要以孩子的意愿为主,那就把她叫过来吧,我们都听听她自己的意思。”

“老夫人,诗诗她刚刚经历了这么大的事,此刻不愿外出见人,尤其是……”

余氏说到这里,故意扫了一眼陆昶。

“大堂之中,若把她叫过来问,这对她实在太残忍。大家稍等片刻,还是我去一趟,问问她的意思。”

余氏善解人意的接着道。

夫人却不搭理她,对身边的老嬷嬷道:

“芳姑姑,你亲自去问。”

芳姑姑脚步蹒跚的走了。

余氏抿了抿唇,攥紧了手中的帕子。

堂里安静了下来,下人此刻都在屋外。

“昶哥儿,你起来,站祖母身边。”

陆昶起身,站到了老夫人的旁边。

他人长得高大,身上气质冷冽,经过余氏的时候,余氏只感觉到一股莫名的压力,让她心绪不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