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坐满了人,玄真与杨阁上首,其余人分左右列坐,一干人等正在讨论案情。
丁子旺便径直上去给杨阁行了礼,又贴到杨阁耳边回禀了山下的事。
说完,杨阁只点了点头,丁子旺便告退出去。
玄真问:“杨首领可是有公务在身?”
杨阁道:“无妨,迟些再处理。”
玄真便接前话问:“依杨首领意思,此案该从何处查起?还望指点一二。”
杨阁道:“不瞒诸位,只怕此案很难查出个所以然来。
“杀人都讲个动机,凶手动机是什么?为何非杀他三人不可?是因毒不死再下杀手,还是另有敌人借此时机下手的?
“全都不得而知,要认真查起来就繁琐细碎了。
“依在下看,将他三人风光些葬了,也就算尽了人事了。”
正说到此,又见沈州青进来,沈州青先参见过武林盟主等人,然后也附到云风耳边去禀报事体。
云风听完,忙就起身向玄真说:“家父身体不适,晚辈想回家看看,还请盟主准允。”
玄真一听,便允了,嘱咐道:“你回去代我问好,过些日子贫道再去拜会。”
云风谢过,辞了众人,匆匆下了平心院,方对沈州青说:
“门帖的事只怕是她的托辞,快带我去她的落脚处,今日务必请到人。这样的高人,一旦没了行踪,恐难寻觅。”
沈州青一听,醒悟过来,自责说:“是我疏忽了,该留人继续盯着。”
说着一道领着门人子弟下山。
这里杨阁接着说:“依伊谷主验尸推断,人是在丑时前后遇害的。
“墨山的樊新还有其他门派的小兄弟在子时还见他们师兄好好的,这也佐证了伊谷主的推断。
“若所料不差,他三人皆是在睡着时被人抹了脖子,一刀毙命,干净利落。
“现场喷溅了大量血迹,极大可能已经溅到凶手身上,这是唯一的线索。
“或可封山挨个盘查,也只能看运气了,毕竟离山的人已不下数百,怕凶手早已离开,要查出真凶,恐费时日。”
曾顺听了忙道:“封山只怕不妥,且不说咱们没有那么多的人手去盘查,就是有,挨个盘查也极不妥当的。
“众人都是为此次武林大会而来,突然都变成了嫌疑人,查到还好,查不出个所以然,岂不是寒了人心?
“且现在山里住着的大都是各门各派的人,大家都吃多了酒,连我们都难自证清白,又该派谁去盘查别人呢?一时闹将起来,不好收场。”
玄真听说,点点头道:“曾帮主所虑不无道理。”
其他人也都随声附和。玄真又问陆庆和:“陆先生是个能人,依陆先生该当如何?”
陆庆和见问,忙起身见礼,说:“盟主抬举,陆某便无断案的本事,也没见过这样的场面,现下是半点头绪也没有。
“但,若依陆某意思,此事非同小可,不如盟主与三位副盟主相商出个办法来,我想无论如何处理,在座诸位是无有不尊的。”
众人很不想纠缠下去,况死的也非自己门人弟子,听如此说,甚觉妥当,都说“正该如此”。
玄真几人也无他法,于是起身说:“既如此,诸位稍坐片刻,我们厢房去商讨妥当再做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