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步,对人要有怜悯之心,懂得怜悯他人的人,才会统治好一个王族。给那些在你手上丧命的人真诚的道歉并弥补一些事,在自己能力范围内尽量弥补,哪怕被责骂,一定要真诚的道歉。”
“说到底,道歉有什么用呢?”枭衣无辜地反问,看来她并不清楚做人的那一套。
暗女苦笑一声,她又哪里知道怎么做人?生平第一次,她怀着对过去的记忆,对死去之人的敬畏看着门外的那颗树沉思。
“那些死在我手里的人,并不都是野心勃勃、十恶不赦的。我体内的力量让我长期处于囚禁中,长达十几年的囚禁。然后就是逃亡!我杀了人,破坏了一个重要的事情---祭祀。被人追杀、逃亡,直到遇到你。到了兰格池,我才慢慢好起来。”暗女平静地说,“我对人没有怜悯,也教不了你。不过我有生活的经验。在这乱世中,生存是第一件首要的事。我不需要族人,你需要!你是巫族王室,拥有毁灭天地的力量,今天这番话如果我不对你说,很快,你就会变得麻木。强大会让人迷失,迷失就会疯狂,而疯狂之人的下场,就是群起而攻,消失在天地间。这是我的经验。”
“你是说会像我母亲那样?”枭衣反问。
暗女点点头接着说,“怀有对死亡的敬畏,因为利益必须杀人时,那利益最好是对族人有利,这才是你的立场。值得你去为了利益而杀人,比如扞卫巫族或者更重要的事。”暗女一只手搭在枭衣的胳膊上,语重心长的说了这样一番话。
“你杀的所有人也都是这样吗?”枭衣问。
“我在朝着这个方向努力。”暗女冷冷地回答,她知道枭衣问的是祭祀时的那一场取心脏的戏码。她并不想回忆,那一场戏是为了奠定自己在巫族的地位,也是她首次熟悉掌握了自己能力的兴奋导致的结果。惭愧多于利益。
枭衣抬眼看着暗女,“那是什么感觉?没有亲人、没有归属、没有族人?”
“你这可问到我了。”暗女看着枭衣,发呆片刻,振奋精神说,“我想那些也不重要了。”
“我之前听离苳说,你一直在想办法探询身世,从什么时候开始不重要了?”
暗女笑着看着枭衣:“从现在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