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

这次秦子追竟听懂了它们的对话。

“你怎不喂孩子?”这是鹰婆子说的。

“奇了怪了,啄不烂。”这是鹰公子说的。

秦子追也说了,“我这点肉,别惦记了。”

原来,人嘴换成了鸟嘴,人舌头换成了鸟舌头,说出来的话就是鸟话,很容易懂的。

鹰婆子又来啄秦子追,啄了几口,说:

“没肉啊,全是骨头。”

这话戳中了秦子追的泪点,那张鸟嘴是哇哇滴哭啊。

这是他哭得最无忌讳的一次,就算有人打这过,听到的是鸟叽叽喳喳叫。

也许,秦子追任鹰把自己抓来,就是想找个地方哭一场。

“奥哟,你抓了个哭巴鸟回来。”鹰婆子叫。

秦子追是哭得呼天抢地的,密密麻麻的树顶上筑着密密麻麻的鹰窝,没哪一只鸟叫得秦子追这么惨心。

哭够了,秦子追量变成一只鹰穿林而过。

血海的人没想这个惹人会回来,量变成一只雪燕倏地一下穿入血海宫,然后变成人,自个儿进长者的房里。

秦子追进长者房里是想和他谈些事,他知晓童子躲着他,索性不找童子了,自个儿进屋。

这事秦子追是有道公的,血海不与道家交往,自己被逐了道,不是哪个量道场的人,可以来。

二,他们知道自己是个惹人,什么是惹人?这就是。我惹个地方吃睡,没犯哪家道公。撑山的人遇上过往道家还得给个吃睡,在血海瘦得只剩几根骨头撑着,不在这吃回来,就不算惹。

三,自己还有一个木雕掉在这里。

理是这样的,不过话说出来就难了。

秦子追睁着一双要掉出眼眶的眼珠子,抖着大嘴上的一蓬大胡子要断气一样说:

“长者,我被逐了道,暂无去处,想借居血海静养一段时间。”

“你可以回虵族、人族。”长者说。

“一时还不想回去,没脸回去。”

这话长者能理解,一个离族修研量术之人,落了个送入血海的结局,给族人丢了道面,是没脸回去。

一个逐道之人,瘦得跟根柴棍一样,那双眼可怜得动道性,再说,借宿不犯道规,他想在这就在这吧,加两个陶罐多不了多少吃食。

不过这事得去跟虵族的长者说说。

还得自己亲自去说,能过血海道惩的,自有道家以来他是第一个,这是道缘,值得自己亲自走一趟。

秦子追算是留下来了。

女孩送来吃食,眉目舒展,伸出五个指头,说:

“五个月,把你吃肥了。”

“五个月,久了,三个月。”秦子追说。

“三个月没吃肥怎么办?”

“亏了。”

秦子追没想血海也有融雪的时候,雪在很短的时间内融化完,跟着嫩芽从地里冒出来,不出几天就能看出哪些嫩芽是草、哪些嫩芽是树。

有草有树就有动物,在地里过了漫长的雪封期,全跑出来了。

秦子追奇怪的是,自己初进血海时,掏了多少地,没掏出一只动物,那是饿得连土都想啃,而且不见一棵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