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晓有多深。听爷爷说,人鱼想去海沟看看,在海沟里,有一道坎,爷爷他们只能下到那里。坎儿很窄,如果是绑着大石块滚落下去,很难落在坎上。”
“用什么绑?”
“坵芷道门的布带,施了量术,解不开、断不了。”
秦子追想,就算自己能扛住水压,解不开绑带,也会饿死、渴死。
“你不是道家,看着让人心软。”
秦子追把海蚌壳翻过来,把火堆上去。蚌壳已张开壳,肉被烤出香味。
秦子追用手把壳压紧,火在秦子追手上烧。
压紧壳,是蒸熟的,蒸熟的蚌壳肉嫩。
秦子追打算下一餐用蚌壳蒸鱼,如果蚌壳没被烧烂的话。
蚌壳没烧穿,烧掉了几层壳皮,蒸熟的蚌肉却不嫩。
瘦小个走了,他实在不明白,这个时候了这个人还有心思做这些。
晚餐,秦子追真用巨大的蚌壳蒸鱼,几块石头塞在蚌壳下,蚌壳成了一口锅。
巨大的蚌壳里,加了淡水。蚌壳难上火儿,蒸鱼,比烤鱼花的时间长。
天色已经淡下来,人鱼们还没进洞窟,沿岩石趴了一圈,享受黄昏静谧的时光。
整晚,秦子追没睡,想师姐的时候多。
有时也想自己,想自己的时候没具体想什么,只觉得艰辛,为修量术,什么都舍下了,就是成不了事。
到早晨,秦子追睡熟了,人鱼没去打搅他。以前抓来的那些人也一样,晚上睡不着,到早晨就睡熟了。
毕竟是性命攸关,谁能跟条没有脑子的鱼一样不知死活,可鱼还知道拼死拼活地逃呢?
晌午,秦子追醒来了,抻个大懒腰,让瘦小个看看,他是无所谓的。
然后捧把海水洗脸,生火弄吃的。
瘦小个跟着扒挠,问:
“昨晚想什么呢?”
“想怎样逃走。”秦子追说。
“想这些有什么用?进了海沟,谁都逃不了。”
“绑石头的时候布条绑松一点,说不准我能……。”
瘦小个用尾巴舀起水泼向秦子追,火被弄熄了,秦子追湿哒哒地抹了把脸。
“你这人,这话你也敢说。你可以逃,但你不能让我帮你。”瘦小个似乎很生气。
秦子追扒开熄灭的火吹还没熄灭的火灰,火又燃起来。
“你这人,想些让我帮你逃走的事?”
“你不帮我就算了,别把我的火弄熄,就两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