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追想挤出去。
他刚想转身,两人不争了,就在当街顶上了。
原来他们看的是这个。
两人也没打算真打,转了几圈便收了手。看热闹的人有点失望,空中的人一松开,外边的人就知里边没戏了,跟着散开。
秦子追散在最后。
算是服了吧。一个这样的小事竟整得像看打息歌一样。
送道水的师姐没挤进去,人一散,找秦子追打听里边发生了什么事。
秦子追突然想笑,这些个道家、半道人,一个个藏着掖着,其实内心里巴不得哪出点事,好凑个热闹。
药都,实在太无聊、无趣了。
“药都这么大,磕磕绊绊的事多,就争个嘴,至于么?”秦子追说。
“谁说药都磕磕碰碰的事多,我来药都这么多年,没见几次争嘴吵架的。”送道水的师姐说。
身后,两人又吵上了。散走的人站住,转身。
两人只各说了几句,进屋。
......
雨滴打在地上,腾起灰。
地上的雨水一多,灰就变成泥浆了。
没有排水沟,平展展的地面成了水泽。
下雨天,不适合把药晒出来,也就不会有来拿药的人。
秦子追喜欢看雨。雨,季节分明:春上,雨幕中是满山的翠;夏季是满山的绿;秋里,满山的艳。
如果没有这些,雨,是孤雨。
下雨天,沿着晒药的屋基走,走到哪都不会湿脚,是串门子的好天气。
秦子追坐在屋阶上,看到有人在走动,猜应该是串门子的。
往屋里看师姐,师姐像是从后屋阶出去了。
秦子追从前屋阶出去,他想去蜂族的药铺问问糜子是什么季节下种。
蜂族的中年男子不在药铺,大眼睛少年趴在窗口看雨。
秦子追抬起胳膊靠住窗口。
“这里常下雨?”
少年看了一眼秦子追,“不常下。”
“我知道为什么不常下。”
“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