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秦子追蹲下,没走的意思。
师姐一走,秦子追伸手又抓了一小把放手里搓,边问:
“我能不能拿一些?”
“得你师姐应个话儿,我们给你送去。”
“我也是七归子量道场的弟子,师太让我跟我师姐来看看。”
“得你师姐应个话。”
采药人是个十几岁的女娃子,秦子追不相信搞不定她。
“我师姐不知道我生了病,要吃这药儿才能治好。”秦子追说。
“七归子道门那么多学医道的,看不出你生了病?”
“七归子道门每天得治那么多病人,我这点小病顾不上。”
“瞧你这么黑,不像得那病儿的人啊?”
“就是黑了点,看不出来,只有我自己知晓。”
“这病儿,小病拖成大病,病重就难治了。”
“你看见了,跟我师姐没法说。”
“没法说也要说啊?”
“我不也在着急嘛。”
“急有什么用?赶紧儿说。”
“你看我病成这样了......?”秦子追蹲着不抬头,一粒粒往口里捻糜子。
“要不我去跟你师姐说?”
“一时没事,还是我说好一些。”
秦子追把没搓掉皮的糜子拍进嘴里,拍拍手,站起,不看女孩,习惯性地抓了一下眉毛,沿街寻找师姐。
找着了,跟着瞎晃荡。
药材,他认不出几种,说不上话,只能师姐走到哪他跟到哪。
抽空儿,插上一句:
“师姐,我病了。”
送道水的师姐回头看一眼,没理会他。
走了一天,一条街还没问完,回来的路上,各家房间在做吃食,烟熏火燎的。
药材得收进屋,怕夜间受潮。
过糜子那间房屋时,秦子追蹲到那不走,但女孩把糜子抖拢,一把提进屋里。
秦子追喉头竟咕咕响了两声,是吞口水的声音。
“师姐,我病了。”秦子追说。
“少耍赖。”送道水的师姐一句顶住他。
“真病了,你看我舌头。”
秦子追吐出舌头,他是按中医的原理想让师姐看看他的舌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