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在我们得到天外陨石后,熔炼的过程都极为顺利,可在神兵缝合之际,却裂痕百出,根本无法成型...”
他继续道:“以至于数月间,我们都闷闷不乐,找不到丝毫破解的方法,而在这时,她却一如既往的明艳开朗,每每安慰我和他...”
“师父所说的她,是一位叫故苍琼的女子吗?”冷溶月言语微弱,眸光怯缩,她本就是在试探,继续发问,“师父您刚刚喊出过的名字,就是她,对吗?”
故遗名渐渐笑靥,展露温情,“对,她就是故苍琼,她原本应该不叫这个名字的,但,她与我相识时,她便叫做故苍琼了...”
他的笑声逐渐暗沉,似也带上了几分讥诮,“可笑的是,我对她的过往一无所知,甚至连她原本的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但我却莫名其妙的爱上了她...”
他声音变慢,渐渐沉吟,“爱上了这个叫故苍琼的女子...”
冷溶月皱眉,继续低语,“但是,她爱的却是他,对吗?”
故遗名带上三分自嘲,点了点头,“对,她怎么可能不爱他呢?是他将她救出命运的摆布,也是他给予了她重新来过的机会,那时的他就是她的全部,是依靠、是亲人、是爱人,更是生命....”
“也是我太自不量力了...”他发出了一声沉沉地缓叹,“这世间女子,大都爱慕虚荣,比他们年长几岁的我,自认为可以比得过一个江湖剑客,且是一个仇敌无数,丝毫没有安稳可言的江湖流浪剑客....”
“她爱的那个他,就是这样一个居无定所、一无所有的剑客,就算有凌云志向,夺回汉人天下之愿,又有什么用呢...”
“无论是财富,还是地位,亦是安稳,我都更适合她,我也不想再看到她在他身旁,分喝着一碗稀粥的情景了...虽然,她和他同喝一碗稀粥时,她都在笑着,但我却心痛不已,亦不能说些什么...”
“索性,那日我便与她表明了心意,且是趁她的爱人外出狩猎,不在之时,向她说出了全部的心里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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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没曾想,我却败得一塌涂地...我自认为就算再不济,她也会为我留下三分薄面的,但是她没有,丝毫都没有...那日,她对我说出了这世上最狠绝的言语...”
冷溶月,弱弱道:“所以,师父你就被她激怒了...莫不是,你杀了她?”
故遗名淡笑,摇了摇头,“我怎会杀她呢...我也根本做不到...我只是不愿相信,这天下真的有不贪恋繁华的女子,在我掏出全部家当,跪地发誓的情况下,她却更加气愤地回绝了我...”
“于是,我便想看一看,她到底有多么喜欢她爱的人,索性就告诉她,若想缝合神兵,就必须有活人献祭,且是这世上最心地善良、最明朗之人的鲜血,才能炼化出这世上最光明的利器...而,这个世上最心地善良、最明朗之人,她也知道,我是在说她本人...”
冷溶月不禁摇头,“师父...你是太不了解女子了....所以,她便跃进了熔炉中?”
故遗名,说:“她当然也会迟疑,更会犹豫,毕竟这种做法是在要她的命,但,我那时怒气上头,连翻激语,并明确告诉她,她所爱的人要想翻身,要想保命、立于不败之地,就必须要打造出一把绝世神兵出来...”
冷溶月,迟疑道:“为了自己所爱之人,她终是跳进了熔炉中,对吗?”
“对,”故遗名颤声痴笑,神情瞬间又变得慌乱起来,“但,在她跳之前,我便后悔了,甚至告诉她,她爱的人现下不在这里,就算神兵铸成,也会被我拿走的,根本就不会送给她所爱之人...”
“可是,我没曾想,我一句戏言,她居然当了真,且对天发下血咒,让我一生都拔不出‘苍琼剑’的血咒...血咒一下,她便毅然决然地跳了下去...”
冷溶月,猛然一怔,问道:“难道,她跳进熔炉后,‘苍琼剑’竟真的出世了?”
故遗名含笑,点了点头,“是啊,真是天意弄人,苦寻不到的铸造方法,没想到我的一句戏言,居然真的成了铸造神兵的法门...待到她的爱人赶回,她已香消命殒,面前只剩下一把冰冷的长剑...”
“她的爱人一定悲痛极了...”冷溶月,说,“但,师父并没有告诉她的爱人,铸造这把剑的全过程,对吗?”
故遗名头已更垂,“对,我根本没有勇气说出事实,我只能说,她为了铸造成这把剑,不知何时看了古方,以身铸剑...”
“他信了,对吗?”冷溶月说,“他知道他与她的感情有多深厚,所以,他坚定不移的信了,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