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有一群形貌甚是丑陋,且长相怪异的人,不但披散着头发、赤着脚,且还在用火烤着蚂蚁、昆虫、蚯蚓之类的秽恶之物,所烤之物只要露出通红的光来,就便直接送进嘴里咀嚼吃掉。
这好似是一群生活在地狱深渊中的人一般,更在光天化日下过着如鬼般的生活,一阵带着眼泪的作呕声,已让柳韵锦吐出了吃下的所有食物,她躬曲着身子,整个上身已趴在了桌案上,眸光中也露出了说不出的意味来…
她已后悔,为何偏偏要往窗外看了…
然,殇沫在意的却是另一件怪事,那便是整座城中最喧闹之处,如擂台赛一般的比试。
但,这也不能完全算是擂台赛,却也带着比武招亲的样子。
在这没有擂台的场地中,却围满了上百人之众,中间的空地上只见两男子各携着妻子与女奴站立在那里,随后妻子与女奴手持三尺短木棍立于正中,然后两男子各握一根削尖的竹轮进行互戳,场面极其血腥。
另殇沫不可思议的是,想要分出胜负则是需要两个男子彻底将一方戳死而定,胜者与死者家人均能得到一枚金钱,但死者之妻与女奴却要随胜者男子而去,成为胜者男子的战利品。
这样的厮杀,不但有擂鼓助兴,迎来人们阵阵欢呼,且还在持续进行着,仿佛人命根本就不是人命,女人也丝毫没有任何选择与尊严。
殇沫似已完全呆了,他不禁紧握住了拳头,嘴角也在逐渐地颤动,他根本没有见过比秦楼楚馆中更加卑贱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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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的女子,就算是正妻家妾,也正像货物一般被人随意领走…欺凌着…
“这…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国家?”殇沫突然拍案怒喝连连,“我本已对这里有些好感,没曾想在百姓殷实富足的生活下,还有这等拿人命为儿戏的杀戮!”
“殇沫,我们回海舶上吧。”柳韵锦低沉且颤声道:“我已不想在这个地方多呆一刻了。”
“这么有趣的地方,你们真要走吗?”突然,一阴森的声音从房外传来,随后便是“嘭”的一声,房门破开的巨响,“这位姑娘,你真的不想在这里多呆了吗?”
柳韵锦紧了紧下颚,坚毅站起,瞪视着来人,“是的,我绝不想再多呆一刻了。”
来人沉沉一笑,挥手间,7、8名壮汉瞬间步入了房中,“我想姑娘总会有继续留下来的理由的。”
柳韵锦握起竖在桌案旁的天岚紫霄剑,怔道:“你认识我?”
来人又是一笑,道:“不认识。但你却在我的房间中,那必定也便是我的人了。”
“噢?你确定这个房间是你的房间吗?”殇沫脸上露着淡笑,手中仍拿着又折了一次的两根树枝,夹着菜食,“我只知道,我们在一家酒楼中吃饭,且是店小二将我们带到房间中的。”
“筷子…”来人瞅了一眼殇沫,这也是他第一次正眼看殇沫,但他已惊了住,“你是唐人?”
殇沫继续夹菜,往嘴里送,“不是。”
“那你怎会要用筷子进食?”来人思索了片刻,“如今,中原之地已是…”
殇沫,抢言道:“大明,大明建文帝的天下。”
他本不该说出父皇的任何来,但他却已对这来人产生了兴趣。
“大明…建文帝…”来人沉吟了片刻,突然定神道:“大唐已不复存在了?”
殇沫,道:“是的。事实上,大唐已是很遥远的事情了。不过,我已猜出你是唐人。”
来人,沉声道:“我既是唐人,也是西番之人。”
殇沫,道:“西番各国吗?不过无论你来至西番的哪个国家,都已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