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准出来,开啥玩笑,你是我用来保命的底牌。”苍息凡对小寒锋神侍说道。
这个庄园谈不上富丽堂皇,但布局得当,犹如耐寒植物的主题公园,苍息凡一眼望过去发现了几百种不同的耐寒植物,他这个文盲完全认不出花卉的品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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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郁的天地灵气汇聚,这是星辉寒韵的聚集盆地。
小寒锋神侍很喜欢这样的环境,要出来透一口气,苍息凡严厉拒绝。
“来,找个地方坐一下。”
苍息凡在小路旁一张长椅上坐下,长椅上可以说纤尘不染,每天会有佣人负责打扫,而且打扫得无比用心。
“紫静,坐我大腿上。”
紫静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上去。
“对不起,我怕死。所以对你比较苛刻,这不是谈浪漫的时候,不是谈君子道德的时候,只有活下去才能发表自己的意见。”苍息凡直言不讳表达自己的歉意。
在外人看来,这是假惺惺,做也做了,说那么一大通借口做什么。
紫静可以理解:“主人,我习惯了。您多疑的性格在和平的年代很不受人待见,可这时代并不太平,多留一份心眼会活得长一点。”
苍息凡笑:“谢谢。”谢谢紫静的理解。
“理论上来讲,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有可能背叛您。为了保护主人的安全与利益,即使是您自己,我也会怀疑。”紫静一本正经道。
从她的话语中,苍息凡居然听不出一丝虚假的成分,真挚且纯洁。
“紫静小姐,恕我冒昧,我想问,你接受的是什么教育。你的言谈话语不符合正常人的思维逻辑,让我有点茫然。”
“这个……这个……”
“你不愿意说,我不强迫你。你有难以言喻的苦衷,我可以理解。你可以理解我,我当然也要理解你。”
苍息凡搂住了紫静的腰肢,让她上来一点,安稳的坐在大腿上。
紫静的脸上浮现出一抹酡红,羞赧滚烫,声音如蚊蝇说道:“大人,您别乱摸。”
“不,我很好奇,你的皮肤质感与身体柔韧度非同一般,不是身材保养的好这么简单,为什么呢。”
紫静沉默了。
苍息凡摇了摇头,讪讪一笑:“对不起,说了我不追问的,又来了。咱们聊一聊天。”
紫静嫣然一笑:“主人,既然要聊天,不如我先开始。”
苍息凡眼前一亮,这说明紫静妥协了,愿意讲一点她的故事。
“好的。”苍息凡笑了。
“我叫紫静,来自神都洛阳,神都洛阳一个不起眼的小地方。我的父亲母亲是一对普通夫妇,他们勤劳节俭。由于差异极大的外貌,有人说我不是他们的女儿,可我知道他们是亲生父母。在我五岁的时候,父母为了攒钱把我卖掉,教官把我来到了训练营,那是专门为贵族训练婢女的学校。”
那是她人生最大的转折。
但,不知是对还是错。
苍息凡义愤填膺:“你父母把你卖了?过分,虎毒不食子,他们居然这么轻易把亲生女儿送出去,罪过,这是罪过。”
紫静莞尔一笑:“罪过,罪过,主人,您是出家当和尚吗?这口吻好像和尚的忏悔。”
她不恨父母,这是情非得已,养一口人总归是大支出。
只是他们不要这个女儿,紫静也不认自己的父母,一刀两断!
“你继续,你继续。”苍息凡挠了挠头。
紫静道:“在学校中最关键的是思想教育,你可以理解为培养一个人的奴性。我们的身份永远是奴隶,这是环境的熏陶,改变不了的。思想在脑海中根深蒂固。”
“我们的伙食的营养一向很好,但味道有时很好,有时很差,而且受到了严格的控制。作为培养奴隶的组织,要把我们卖出去,卖个好价钱,作为商品的奴隶一定要有一个良好健康的身体。”
“我们身上不允许赘肉存在,每日晚上要脱光衣服检查,各项指标一定要保持在最健康最合理的区间内。”
“早上起来跑步,短跑、长跑、越野跑,风雨无阻。”
暴晒、冰冻、刮风、下雨、打雷、闪电,寒冬腊月要跑,三伏酷暑要跑,没有任何恶劣的条件能阻止她们的跑步锻炼。
紫静回忆当年,酸苦辣涩,怎一个愁字了得。
“等一下。”苍息凡拍了拍她的后背,打断了紫静的描述,“你是在逗我,你们学校是培养军人还是培养奴隶,越野跑,怎么感觉这是军队才要做的。”
“没有,奴婢岂敢欺骗主人。没有耐力、没有意志力、没有忍耐力怎么伺候未来的主人,那是最尊贵的大人。”紫静回答得理所当然。
苍息凡吸了一口冷气,深知两个人不是一个频道的生物。
“不只是越野跑,有很多条件。越野跑是不能划破皮肤的,划破了一定要及时处理,皮肤留下疤痕只有死路一条。拉单杠,这是培养我们的力气,而且不能改变外部形象。”
“等一下,你们是学什么的?”苍息凡又情不自禁打断了她。
“我们学的东西很多,课程非常丰富。礼仪、烹饪、音乐、医疗、心理、家务、管理、政治等等,礼仪包括中国古老礼仪与西方宫廷礼仪……音乐包括唱歌、舞蹈与乐器……医疗包括中医与西医……”
紫静的陈述事无巨细,不只有保姆带孩子的课程,其中的课程训练与服务主人没有一丝关系,她的训练中有野外生存,培育花草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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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op!”
苍息凡听着快要恼火了,犹如一个学识渊博的长者向后辈炫耀自己的见识广博,他要问这个小姑娘有什么不会,全能天才吗?这说话的口吻……让人一言难尽。
“要不,我给您讲个小故事,那是我们毕业的考验之一,您以后可以用这个来惩罚我。”紫静想起了梦魇般的酷刑。
“惩罚?”
“嗯。主人,您不是问过我吗?为什么我绑着也能睡着。其实,我站着也能睡着,您信吗?”
“不信,有这本事,你为什么不站着睡。”苍息凡道。
紫静不敢对主人不敬,但不由得暗笑一声。
废话,躺着比坐着舒服,坐着比站着舒服。
主人让她躺在床上,她为什么要自讨苦吃站在那睡。
“晚上睡觉了,教官让我们站在一个高达一米的平台上,反绑住双手,这个平台只有十公分长、五公分宽。”
“stop!十公分长,五公分宽,一个人能站的稳吗?这是……什么玩意。不可能,一个人怎么可能站得稳!”
“可以呀,我们在上面睡觉的。在寝室中没有床铺,只有一条条挂在天花板上的白绫,教官给我们反绑双手后让我们站在平台上,用白绫在我们的脖颈上打个结,几乎是介于呼吸与不能呼吸之间。而且我们只有前半脚掌能落在平台上,不努力踮起脚尖,我们会被白绫勒死。”紫静的脸上出现一份恐惧,那是死亡的恐惧。
“我靠,这是训练吗?这是酷刑……不,这是谋杀!”苍息凡惊叫起来。
苍息凡说道:“有没有揣个刀片在兜里,半夜醒来解开。”
“一觉到天明。我们在睡觉的时候是一丝不挂的,赤|身|裸|体怎么藏刀片。寝室的监控录像从不关闭,捆绑真松了,我们要第一时间向教官汇报,在经过惩罚之后重新吊起来。寝室一百二十人从来没有敢偷奸耍滑,宁可死,不会钻空子。”
一排一排悬吊在那儿,死掉了之后身体变得冰冷,她亲眼见到一个一个女奴隶吊死在白绫上,只要一个站不稳就会失掉性命,除了恐惧还能有什么,仇恨吗?
把她们的生命当做玩具,可又如何,她们身为奴隶,天生就是贵族的玩具。
紫静快哭了,强行忍住。
苍息凡完全不信:“吹牛也得有限度。今晚来试一下,我不要你睡一夜,只要一个小时,我放你下来。”
在他看来,紫静一定会推辞,这不是一个正常人能做到的。
“好的。”紫静却是一口答应。
站着睡一觉事小,主人怀疑她妄加欺骗就因小失大了。
苍息凡道:“尽管比起上辈子,这辈子的童年阴沉黑暗,强敌环伺。但相比于你,我的幼年生活依然是天堂。”
“上辈子,您还记得上辈子,佛教中的因果轮回吗?”紫静问道。
“几点了?”苍息凡抬头看了一眼天空。
紫静道:“十一点五十七分十六秒。”
“要吃饭了。”苍息凡微微一笑。
苍息凡找了一块草坪,铺上地毯,两个人开始了野餐。
忽然,苍息凡意识到了什么。
“你刚才说几点了?”
“主人,刚才是十一点五十七分十六秒,现在是十二点三分二十三秒。”
“吹牛,我不信你能把时间精确到秒。”苍息凡掏出手机,打开时钟界面,发现真的不差多少,误差在正负五秒之内。
“好可怕,你是人是鬼。”苍息凡一脸惊恐,眼前这个少女是非人类。
“奴婢是人,我给主人您讲个故事。”紫静一边布菜,一边说道。
“我们是最称职的奴婢,时间观念是锻炼出来的。举个例子,我们起床没有错过。”
“你第三天还睡过头了,是我把你叫醒的。别吹牛了。”苍息凡笑了。
紫静说话依然是郑重得不容否定:“奴婢不敢欺骗主人。我也很奇怪,那天为什么会睡过头,这在我们训练营中是不可原谅的。”
紫静凄然一笑。
“在床上睡觉的时候,教官会用镣铐锁住我们的双手双脚,您不也把我锁起来的么。我们在一个静音的环境中失去意识,只有按时起床才能自动打开镣铐。”
苍息凡问道:“错过了呢。”
“一旦超时一分钟,镣铐会放出电流来,这是一场持续一小时的电刑,让人痛苦难言,直到一个小时后才会解开。”紫静想起当年在床上痛苦挣扎而不得解放的绝望,小脸顿时煞白,“电流折磨得一个人身心俱疲,而且会带起连锁效应,意志力大幅削弱,一个一个任务的失败让人在刑罚中度过一整天,所以没人敢偷懒的。”
苍息凡全身抽搐了一下:“幸好我没进去过,否则,宁可死了,一了百了。”
“主人,喝一口,压压惊。”紫静倒出一小杯星水银递给苍息凡。
“谢谢。”
苍息凡喝完了那杯星水银:“咦,静儿,你好像有读心术诶,我渴了,你会给我递水,我饿了,你会给我递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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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静道:“感谢主人的夸奖。身为奴婢,不知道主人的需求是不可饶恕的错误,察言观色是奴婢的必备技能。主人,您是比较好伺候的。我们从前训练的时候,教官才是性格乖张。我察觉到您的嘴唇偏干,您渴了,要送水给您。”
苍息凡道:“这么简单?”
紫静道:“没有。这是一种细致入微的观察,年龄、境界、神情、肤色、动作、习惯……在我们的训练中有三十一个注意事项,可以判断出一个人要做什么。”
苍息凡恍然大悟:“难怪我有受到别人监视的不自然。”
两个人开始用餐,紫静的烹饪技能点真是接近满级的,凉菜也是一绝,这顿野餐让苍息凡吃得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