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辛夷一时语塞,随即转念一想,此人光凭肉眼就能看出人的真身,甚至对青丘的王族如此了解,想必定然不简单,便追问道:
“您真是好眼力,不知可否再求教您,您可有治这病的法子?”
那女人忽得叹了一口气,路辛夷慌忙接过她手中的包袱,揣在自己怀中,一副谦卑的样子向人家请教。
兴许是同为女人的悲悯心作祟,也兴许是被她的诚恳打动,总之精诚所至,没什么是一定说死了的。春花神色稍有动容,她眼眸中亮闪闪,望向天边的明月,忽然道:
“我不知道。因为当初,我的孩子,就是这样走的。”
说罢,她闭上眼,一滴泪从她眼角滑落,她背过身去擦拭,变了冷声道:
“兴许她老子的血可以救她一命,但我遇上的,是个天底下十恶不赦的混蛋、人渣!我失去了我的孩子,也没办法证实这个方子!”
路辛夷犹豫片刻,重新欠身行礼,转过身正要离去时,却听胡阮突然问道:
“您是……楚国人。”
春花背着身子,不屑道:“是又如何?”
胡阮几次欲言又止,直等那女人走回院子,砰得一声关上了门,他才从自己的遐想中回过神来,随路辛夷回了马车。
马车中点起一只蜡烛,几人在村子里找了个驿站住下,来青丘贸易的商人这几年剧增,莫留营也特意设置了一个驿站,一晚上几人各怀心思,且不再提,在一个心事重重的夜过去后,一大早,三人便在院子里的马车前碰面了。
望着对方的黑眼圈,二人都不由自主地别过头去,略显尴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