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盛利看向赵文多:“是么,是有这个规定?”别看他当了这么多年的村长,一些事摆弄的挺明白,可对这类新鲜事物却是知道的不够。
赵文多点了下头:“是比较的麻烦,不过也不是就不能操作,顶多是手续繁琐了些而已。当然,能不碰它最好。”村人投资入股,也算是费了些工夫,要就是因为这个全盘否定,把人给踢出去,确实有些不太合适。怎么说大家都是一起经历过危机的,风险都一起扛过了,不能在这个事情上摔跌了不是。
“其实也不是没有解决办法,可以让这些人脱离河筛的队伍,加入到巡检的行例里去,对他们来说,在藏匿这方面可以说是颇有经验。于其把人赶走,倒不如让他们发挥下余热,凭着这项所长,帮着监督工人们,只是一样,坚决不许他们再下河去,摸一下淘盆都不行。”
她的这后面一句,在场这几人都没怎么太听懂,只当是斩断了再偷摸的机会,不下河不摸盆盘,当然就没有触碰沙金的机会了。可这个见意,怎么看都不像是处罚啊?
“这不是明贬暗升吗?”当个巡查多轻松自在,不比站在河里淘洗好吗?赵明玉就不乐意干河筛,站河里一天下来是腰酸腿疼,真不是个容易活儿。除了头两天淘个稀罕儿,再就没有下过河。
在他看来,这巡检轻省还可以管着人,可比着当淘工好多了。
“那是你的想法,乐意干河筛的可是大有人在。那个不光是能挣钱,干着也是有意思,淘出东西来多兴奋。”罗志军就喜欢干这个活儿,没事儿的时候也经常跑过去淘上三两个小时,其中的乐趣大了去了。
罗盛利点点头:“这个倒是,就跟河里捞鱼是一个道理,上头雨浇着,下边儿水泡着,可就是喜欢,恨不得就长在河里头了,手脚都冻的冰凉,也还是能坚持一刻是一刻,能捞一网是一网。”别的他想不到,涨水捞鱼大家可都知道。就拿这个当例子说明一下。
赵明玉别的兴许理解不到位,这个捞鱼可是深有感触,就上次涨水捞了那么一回鱼,他就觉着没过足瘾,真就像罗盛利说的那样,身上都湿透也不想走。那瘾头才叫大呢。
“那这河筛也是一回事儿呗,能干这么长时间还没有退出去的人,那多半儿就是有了瘾头了呗?”
赵明玉这半信半疑的提问,几人似乎一下子明白了赵文多的用意。
罗志军反应快,一拍手掌:“哎呀,三姑娘这个主意好哇。”开始他还没听明白,这会儿算是想通透了:“拿这个当处罚,可真是别出心裁。即不伤了村人间的和气,又能给他们个教训。干惯了的活儿,这一点儿也不让沾了,那指定是得抓心挠肝,滋味儿一定不好受。”
他这一解释,没有明白的人也都明白了。赵明玉更是直接联想到他自己身上,这要是眼见着河水涨了,别人都在一网网的捞鱼,偏他就只能干看着,渔网都不让摸一下,那他指定得急啊,看得着却摸不着的心情,那才叫个煎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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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盛利也意识到了赵文多这招有点儿损,却是忍不住有些想乐,那些个长了歪心思的就该给他们个好好上一课,再叫手抓子痒痒,直接拿了规矩的绳索全都缠住了,再刺挠也只能干忍着了。
“那就一直让他们干巡查哪,会不会后头就忍不住,再私自下河啊?”约束只能是暂时的,时间一长怕是就不那么好使了。
赵文多微微一笑,道这:“也不用一直,只要是能抓住偷藏沙金的人,两人次可以换下河一天。”
干上瘾的活计,冷不丁就给掐断了,那指定是不适应。为了得到这次下河的机会,那就得打起十二分精神抓小偷小摸。真要是抓够了数,那这一天的河筛,可就变得相当珍惜,毕竟是得之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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