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今屈膝坐在台阶上,一张小脸藏在臂膀后,只露出一对干净澄澈的眉眼。
此时,她的眉头轻蹙,眼里盛着些许的疑惑和受伤。
周遂鼻尖哼出一丝轻笑,他瞥了观今一眼,答非所问:“我以为如此强大的孟玄师是不会在意这些情绪的。”
观今抿嘴,没好气道:“之前来往的人都是利益交换,不值得付出情绪价值。”
她又把脸全埋在双臂间,沮丧道:“余偏星因为信任我才遭了暗算。”
周遂眼里含笑,说道:“那不就对了,人的心很小,有一两个知心人就足够了。”
他伸出大掌揉观今发顶片刻,走到观今前面蹲下,温和道:“来吧,我的知心人,我背你回去休息。”
观今往周遂的背上一扑,周遂顺势双手兜住她的小腿窝,毫不费力地站起身。
观今小小只,伏在周遂宽阔厚实的背上,双腿夹住他劲瘦的腰线。
周遂现在消瘦不少,但背观今仍不在话下。
他直视前方慢慢走,淡淡道:“这世间,除去大部分天生的亲密关系,彼此能毫无保留地信任,大多都需要时间的考验。”
观今双手环着他的肩膀,她有几根俏皮的碎发粘在周遂的鬓边,她嘟嘟嘴道:“天生的?就像父母与子女吗?”
周遂余光瞥到观今若有所思的神情,他“嗯”了一声。
周遂的胸膛轻轻震动,观今没接着说话,左脸趴伏在周遂的脖颈边。
就像秦子乔坚信自己能救周若晴,毫不犹豫地给出心头血。
也如曹子栀和何珂的挚友之情,是曹子栀宁肯拼着魂飞魄散,也要蕴养何珂的残魂。
又像寸金和自己,彼此都想让对方活下去。
还有潘守敬和妻子的百年之约。
更像自己和周遂……
周遂听着背上的人呼吸逐渐平稳,他嘴角浮起了然的微笑。
忽地,他脚下一滞。
观今身上瞬间腾起浓郁的灵气,将他严严实实地包裹起来,他丹田里的裂痛竟也舒缓不少。
周遂挑眉,这人熬夜救人还把自己救进阶了。
观今这一睡,就睡了一天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