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我男人第二天就辞职回到了奉城,前年我们生下了自己的孩子,家里多了一张嘴要吃饭,三余真的很多余。”
“原、原来,我是、是多余、的人。”
三余坐在地上,肩膀垮下,原本以为爸爸妈妈偏心偏疼弟弟。
真相却是,他是没人要的孩子,小时候被抛弃,现在又是家里多余的人。
“这两天我男人就会带着买家上门,正好三余也没有上户口,”
王敏兰痴痴地笑起来,她眼睛呆滞,脸上却带着美滋滋的表情:
“这孩子可以换三万块钱,就算全了这多年我给他一口饭吃。”
回应她的是观今的一记飞踢。
王敏兰从小院的门口一道弧线,重重地落到堂屋门口。
这一脚不轻,但王敏兰哇地吐出一口血,脸上还是梦幻般的笑容,这是她对没到手那三万块钱的憧憬。
观今上前抹去了王敏兰白天的记忆,再走到三余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三余。
三余的脸型和鼻子跟丁溪如出一辙,右侧嘴角还有个梨涡。
她一言不发地拎起三余的衣领,取下自己的围巾裹在这个男孩子身上。
三余像个小鸡仔,任观今拎着,他也没说话,这围巾还带着这个大姐姐身上的体温和馨香。
“子栀,开路。”
曹子栀进了院子,就一直安静地站在门口。
这下带着个虚弱的活人回盛京,两人就不能借道冥路了。
大喇喇地带着三余出去也不方便。
曹子栀闻言,右手转出一枚古朴的铜钱,她随意将这铜钱抛了起来。
三余新奇地看向这枚被抛起来就开始急速自转的钱币,他眼前出现了好多模糊的样子,头也越来越晕。
他后颈一痛,他眼前就完全黑了下去。
铜钱落在地面,观今和曹子栀的身形变得隐约起来,两人出了税家的院门,按原路返回。
棚户区的人好像看不见她俩从自己身边走过,甚至下午看到观今和曹子栀来过的记忆也模糊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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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遂也没想到,自己能在盛京看到观今。
虽然观今这会手里提着一个脏兮兮的小孩。
他已经快一个月没看到观今了,观今的头发比之前那晚见到的,都长长了半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