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抬眸。

他的声音非常的不真实，老迈，腐朽，透着一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沧桑，但却更古老，仿佛自身就活在一篇古史里，与过去共岁月。

他开口：

“我于岁月看夕阳，岁月与我共沧桑。”

“老夫于死极掌灯，于破灭掌剑，是神？是圣？是道？是佛？是仙？是剑？荣辱加身，谁敢评说……”

“小辈，退下。”

这声音自灵鹫洞内传出。

不仅令孙悟空和金蝉子色变。

即便是如来这样的大觉悟者，此刻闻言，眉心亦是紧皱，佛眸中浮现一抹的异色。

因为这种话太惊人了。

就连如来都不敢说。

或许只有那位太上道祖才敢。

后方的猴子早已惊呆。

情不自禁的捅了捅金蝉子。

“这老头口气也太大了，比俺老孙口气都大，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真能挡的住如来吗？”

金蝉子脸上浮现着异色。

闻言摇了摇头。

“小僧哪里知道。”

“什么？你不知道？”孙悟空惊了，“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不知道怎么带俺老孙来的？”

“小僧的确不知道，还是上次偶然闯入过这里，说起来和他也不过是第二次见面。”

孙悟空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只能说这秃驴胆子真大。

“希望他的本事真的像口气那么大，不然不只是他要被如来活生生打死，咱们两个也是在劫难逃……”

“又或者这个老头是个良善之辈，在挡住如来后，能对咱们既往不咎。”

“否则咱俩也是在劫难逃。”

金蝉子哪能不明白猴子的意思。

扰了别人清修。

还利用别人来挡生死劫。

这种事换到谁头上。

都不可能善罢甘休。

“我为如来，佛门之首。”

“不论阁下是谁，此地是我灵山道场，阁下是否太不将我大雷音寺放在眼里了？”

“大雷音寺？”

听到这四个字。

老人笑了。

一只手掌按在了四柄剧烈颤动的其中一柄剑的剑柄上。

“叫你一声小辈，还是念在过往亦有亦无的情分上，否则老夫第一个要杀的就是你。”

“可叹沧海桑田，物是人非……你不再是你，更是比不上当初的那个人。”

“否则你就应该知道，莫说你口中所谓的“大雷音寺”，亦或你佛门中兴的狗屁灵山，统统不过只是土鸡瓦狗罢了。”

“你更应该知道……这个地方原本叫作“须弥山”。”

“什么！须弥山！”

“什么须弥山？”不同于猴子的满头雾水，以及金蝉子的惊诧不已。

此刻的如来已经是佛躯猛震。

“须弥山！你说这里是须弥山！”

如来屈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