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知月开了口,过分沙哑的声音挠过姜栩的耳尖,他没有叫他的本名,而是用了副本中的代称。
明明这个称谓很多人都叫过,可不知道怎么回事,到了段知月这里就莫名其妙变了味。
“怎么了?”
姜栩的声音轻下来,难得好脾气地询问他。
段知月意识到了这一点,身体又外姜栩这边压低了些许。
他靠得有些太近了,扑在颈侧的呼吸让姜栩感到了熟悉的危机感。
在他说话前,那双修长的手臂就揽了过来,姜栩被抱住,他的力气用的不大,并不会让人感到不适。
姜栩有些慌了,但是不等他做些什么,身上蓦地一轻,段知月撤开了。
他笑了笑,凌厉的眉眼柔和下来,“晚安,我的神子大人。”
好像刚刚作乱的人不是他一样,斥责的话都到了嘴边,姜栩望着他的眉眼,最后还是没有说出口。
“哼,不要再过来了。”
他翻身将毯子蒙到脑袋上,不再去看房间里那个烦人的家伙。
段知月没再打扰他,只是安静地守在床边,直到蒙着毯子的那个人呼吸平稳下来。
等到姜栩睡着,一直维持的表面平静终于破碎开,段知月拧着眉,突然吐出一口黑血。
他捂着唇,钻心的疼痛袭来,拉扯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段知月踉跄着往外走,走前还不忘处理干净那滩血迹。
寒意顺着骨头缝侵染进来,段知月掀开自己的袖子,原本光洁的皮肤上已经冒出了零星的黑色鳞片,和他脖子上被拔掉的那些如出一辙。
不止是他,想来季行舟他们也是如此。
这是第一次,他们这样直观地面对主脑的恶意。
疼痛一波一波不曾停歇,段知月却笑了,他语带嘲讽,抬头看向虚空的某一处,“这么快就忍不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