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远望去,只见柳文杰正垂头丧气地跪在县衙大门前。
“父亲!”
“老爷!”
众女眷也被押着走到大门前五米开外的空地上,官差横眉怒目道:“都跪下!老实点!”
太阳高高升起,还未入夏,西北的天气弥漫着热浪,让人喘不过气来。
柳雨璃跪在地上,只觉得地面滚烫滚烫的,膝盖处隐隐发热。
众女眷也期期艾艾地跪了下来,不知所措,只觉得天塌了一般。
柳雨璃望着路旁的梧桐树无精打采地站立在那,没有一丝风,树叶纹丝不动,上面落满了厚厚的黄沙。
前世也是如此,前世被下令抄家那天,官兵将自家围得水泄不通,因柳家也是七品官宦之家,所以凉州刺史郑涛江亲自到场监审。
抄家不仅没收家产,家中的男丁都要被流放,女眷下场往往更惨,被发卖为奴,或是官妓。
官兵将柳家的家眷奴仆都押在柳府门前的长街上,跪着等候,不明真相的百姓们不停地指点唾骂,更甚的是被丢菜叶,泼泔水。
这是柳雨璃深感屈辱的一次,哪怕已经过去那么久,这种屈辱感仍如影随形。
抄家那天发生的一切,她至死不敢忘却。
那日娘亲哭成了泪人,而姐姐如同护崽的母鸡般,将二哥和自己紧紧揽入怀中,生怕再被人分开。
凉州刺史郑涛江年过四十,他在抄家这日看中了姐姐的姿色,心里打起了如意算盘。
他故意为难柳家的孤儿寡母,等着姐姐开口乞求于他。
那天在县衙门前的长街上,柳家的妻儿老小跪在酷暑的烈阳下,整整跪了一天,跪得膝盖红肿,站不起身。暑热难耐,娘亲几度昏厥过去。
唯一与前世不同的是,柳文杰身边少了一个柳洛尘,柳雨璃身边多了个黄老夫人。
柳雨璃暗自思索,二哥走了这么久,不知事情办的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