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公堂之上,公理尚存

陈国桢:“任弘华,既然你说你是冤枉的,可有什么证据能够证明自己的清白?”

任弘华跪在地上,眼睛滴溜溜地转:“大人,那日草民没出过门啊,因为在假山摔倒磕破了头,是回春堂的宋大夫给草民诊治的!”

说着眼中全是期盼地问宋大夫:“宋大夫,你还记得吗?”

宋大夫在一旁站到现在,也大概知道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陈国桢:“宋大夫,你可还记得那日的事情?”

宋大夫恭恭敬敬地说:“回大人话,草民记得!”

陈国桢:“你且将那日是什么时辰和伤口情况,一同说清楚。”

宋大夫:“是大人。”

说着他直起身,仔细回忆那日的事情:“草民记得那日是寒食的前一日,那日原本我是不在回春堂坐诊的,准备与夫人一同准备第二日寒食要吃的食物,若是草民没记错,那天应该是二月二十四!”

寒食节,在清明节的前两日,顾名思义就是不能吃热食,要吃冷食,那一日不得见明火,所以一般人家都会提前准备好寒食当日要吃的食物,只是如今少有人过这个节日了,大多都将过节的心思放到了清明那日,祭祀先祖才是要紧的事。

陈国桢:“宋大夫好记性啊,连哪一日的事情都记得如此清晰。”

宋大夫:“回大人,平日里铺子里繁忙,每日要见那般多病人,原是记不住的,只是那日发生了两件令人记忆深刻的大事,便是想忘也难!”

陈国桢立刻来了兴趣,身子微微前倾问:“哦?发生了什么要紧事?”

“那日原不该我坐诊,所以我一早就没出门,只是快到午时之时,铺子里的药童便急匆匆地上家里来,说林家的老爷不大好了,他家中差人来请大夫。平日里林老爷的身子一直都是由我负责的,所以他家里人来,也指明了找我,人命关天我也没敢耽搁,带着一手的面就随药童走了,到了林家,林老爷已经不大好了,最终也是没熬过未时末去。”

宋大夫不由得惋惜:“林老爷是个好人,只是伤痛缠身已久,一直是找我调理开药,天长日久,也算半个朋友,只是可惜,走得仓促。”

宋大夫话音刚落,人群中就有一个手中挎着篮子的大娘说:“是了,宋大夫说的是真的,我家与林老爷家离得不远,林老爷上头还有一个老母,听说林老爷因为走得仓促,来不及准备寿材,下葬停灵所用的棺木都是用的他老母的,现在想想就是那一日了。”

陈国桢:“好了,本官知悉了,那宋大夫说的另一件要紧事是什么?”

小主,

宋大夫:“那日确认林老爷没了,我才离开林家,经常见的病人说没就没了,我心情也有些不好,就想着到铺子里重新翻翻林老爷的看诊记录,能否从中取经,若是日后再遇到这种病人,或许就能再尽尽力,回到药铺的时候,已经是申时二刻,只在后堂翻两页病例,就有前面的学徒叫我,说邱家来人了,府中大公子受了重伤,请大夫呢,当日是常大夫坐诊,我便让他寻常大夫,学徒却说常大夫出诊去了,不在铺子里,我只得又背了药箱去邱府,我到邱府的时候,邱家的余夫人正焦急得不行,任公子则是正捂着后脑坐在榻上。”

陈国桢:“宋大夫依你看任公子的后脑,是被什么东西所伤?”

宋大夫闻言有些犹豫:“那日问的时候,邱公子和余夫人皆是说湖边湿滑,失足滑了一下,滑倒在假山旁,被锋利的石刃划伤。”

“可是……”宋大夫有些犹豫。

陈国桢:“可是什么?”

宋大夫:“草民学艺不精,也许接下来所言并不正确,任公子若是被划伤,伤口应当呈深而长,可是草民看任公子的伤口周围肿胀,周围有短而细小的伤痕,倒像是不慎磕在了山石上,不似任公子和余夫人所言的划伤……”

陈国桢发话:“去请仵作来。”

任弘华脸色更加难看,两股战战,有些站不住,当庭改口道:“不、不是的,我、我、我记错了,是撞伤的,我撞倒后,就昏迷了,对,昏迷了,我记不清楚了。”

“啪!”惊堂木声音震撼人心:“任弘华,你当堂上执笔记录之人是死的吗?你一字一句皆被录于纸上,岂是你说划伤就划伤,你说撞伤就撞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