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娘闻言,面上一喜,忙抬头看向怀岁聿,对上他温柔的眉眼的一瞬,却忽而迟疑了。
“母亲若是知晓你同怀家已然此般疏远,必定要伤心不已。阿枳,不必同怀家客气。”
怀岁聿长叹一口气,手欲要抚上女娘低垂的头顶,却又兀地顿住。
还是一步一步地来吧,至少现下,阿枳已经不再躲着他了。
到了午间,马车终于缓缓行至主城,停在了揽月楼前,现今应当叫做姜木斋了,立于众多胡风酒肆商铺之间的,悬挂着御赐牌匾的“姜木斋”。
“阿兄,那我便先进去了。”
她每日需得进去监督装潢进度,算些近日支出,同时将开业新食谱加班加点地写出来。
只是她欲要转身走时,衣袖却兀地被什么东西衔住一般。
“?”
她回头,便瞧见男人一只手轻轻扯住她的衣袖,一双眸子微微垂着眼睫,像是有些委屈可怜地看着她。
郁枳正疑惑着,她试探性扯了扯自己衣袖,男人却仍旧一言不发,手上力道加重了些,让她动弹不得。
“今日陪了阿枳逛了一上午,滴水未沾,也不知郡衙之中是否还有我的午膳。”
他声色本就清润好听,现下又多了几分示弱和委屈,不由得让听者心坎软得厉害。她从前倒不是不知,他是如此地善于蛊惑人心。
“既如此,若阿兄……还有青玄,你们若是不嫌弃,便来楼中用午膳?”
她话音落地,青玄倒先一步欣喜道:“早听闻女娘厨艺精湛,今日便有口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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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话刚说完,便觉得背脊一凉。知晓肯定是那小气鬼大人在阴恻恻看着自己。但他这一回才不要屈服于权势,只笑眯眯地继续恭维郁娘子,看都不看一眼旁边沉着脸的人。
他失去了这么多,蹭一顿饭过分吗?过分吗!
揽月楼,后厨之中,已然被收整出一块供佣工临时做饭的灶台来。郁枳寻来一根襻脖替自己穿上,又随意地将发丝挽在后脑勺上,随即,便开始备菜。
只是渐渐的,身旁便多出来一抹身影。
“阿枳,这是作甚用的?”
男人漫无目的地在小厨房中踱步,像是想给自己找些事情做,却又显得有些手足无措。因而试探性地拿起一些奇奇怪怪的厨具,疑惑又真诚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