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人愈发位居高位,身边的诱惑与危险也会随之倍增。或许日后阿枳担不起三品高官之妇,又需为着维持二人情感而囿于深宅、游走贵妇之间,而受尽委屈却无人依靠。
如此从眷侣成为怨侣的夫妇,她着实见得太多太多。她万不敢将阿枳的幸福,全然赌在她的未来夫婿身上。
天下万事万般,她最不愿干涉儿女私情,最不愿将自己的担忧强加在晚辈人生之上。阿枳同这怀家子,眼下实在难以做到相互扶持,恩爱不疑,比肩而行。
无论如何去,她还是要做一次这棒打鸳鸯的恶祖……只是,若他们二人同心,此般情形下,亦要生死相随,她亦自当不加阻拦。
毕竟,她的一生,已然如此失败。
她垂下眼睫,掩去眼底复杂情绪。正欲要张嘴,让吴嬷嬷扶着自己进房休息,便突然听见外院传来一阵呼声。
“大公子回府了!”
两人脚下一顿,皆望向外院。
“大公子现下回府,应当是司马大人之事已然水落石出,这赶着回来安抚怀府家眷吧!”
吴嬷嬷也有些期盼,甚至欲要即刻回院中,告知小姐这儿事。要知晓,那日二人在府前惜惜告别之事已然传遍府中,怀夫人都高兴地要同殷老夫人谈及二位小辈日后定亲之事。
小姐更是每日都在等着京城回信,眼里心里,都十分担忧和思念大公子。
殷老夫人闻言,面上有些犹豫。心中再三思量,还是转头对吴嬷嬷道:
“扶我回房,去前院怀夫人院中将小姐叫回来,就说我突然晕眩,呕吐不止。”
吴嬷嬷颇为震惊和难以置信,但瞧着老夫人一脸沉思和认真,按捺住心底的疑问,忙应声。
老太太莫非 是在阻挠着小姐同大公子见面?!她心中忐忑,此番一想,前些日怀夫人欲要同老夫人提及小姐和大公子的亲事儿,老夫人每每都以身体不适回避。她只当夫人只是心中不舍小姐,听不得这些话。
不成想,老夫人竟然是真的不赞成这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