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祖母,这位是楚今安,州衙的通判官,姨父的座上宾,我与他交情也甚好。”
为免吓到外祖母,郁枳赶紧走过去,细声解释道。
“哦……今安?”
殷老夫人眨了眨眼,仔细瞧了瞧他,又瞧了瞧郁枳。心里有了些计量,但未做声。只是脸上仍挂着同晚辈的慈爱笑意。
“外祖母,今日来得突然,也未备下薄礼,望外祖母海涵。”
“无碍,我都此般年纪了,还收你们这些小辈的礼作甚?
“外祖母,我第一眼便觉得,阿郁同你简直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且瞧着都是人美心善之人。”
“你这话,说得确然不假。我年轻时,便也真的同小郁枳一般模样。”
殷老夫人轻笑两声,被他哄得心情颇为愉悦。
瞧着这小公子,也愈发贴己顺眼起来。便又同他亲切地聊了好一会儿。
不过她也此般岁数了,阅历自当胜过这些年轻人,又怎能看不出这小公子,怀揣着何等心意?
瞧着小郁枳却无意,或许说是情窦未开。
自己已然年迈,此般身体,亦无法予以孙女亲长照料。若是能在逝世前瞧见几个孙辈都有所归属,也算了却心中牵挂。
只是,姻缘婚配之事,还是应当小辈们自行决定。
倏尔,殷老夫人拉过一旁郁枳的手,一双眼睛定定地瞧着楚今安,语气中带着几分慎重。
“我家小郁枳,从小便与双亲天人两隔,幸得故人抚育,她平安长大已是不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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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今安闻言,呼吸都放慢了几分,他换上一脸正色,目光澄澈未曾闪躲,认真地继续听老夫人说话。
“我也盼着,日后她能觅得良人,不仅能与她相知相爱,更能于她彼此扶持,如此也算了却我心中残愿。”
这回,老夫人眼睛温柔地看向郁枳。
大半天下来,郁枳一直待在旁边逗着香乐玩儿,时不时听两人闲谈,自己连半句话也插不进嘴。
猛地听见外祖母说这样一番话,心中顿时有些不是滋味。她半蹲下来,将脸也放在外祖母有些干瘪的手上,轻声道:
“外祖母,我还未及笄呢。外祖母椿龄无尽,日后福泽绵长。莫不是我每日督促着您吃药,您嫌了我,想快些打发我出去?且嫁人又有何好处,孙女想一直伴在您身侧。”
“你呀你呀!今安,你瞧,这小娘子此般花言巧语,伶牙俐齿,同我也能说出这些顽皮话。我当真还不知哪家的郎君能镇得住你。”
殷老夫人虽此般说着,可眼里全然是笑意和宠溺,一双手轻柔地抚摸着小女娘的发丝。
楚今安耳根微微有些泛红,颇为急促和青涩的应殷老夫人的话,道:
“阿郁是我见过,最为善良,最为心灵手巧的女娘。不靠郎君,也能自成一番事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