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宿醉,难受也得受着。”
他语气还有些冷然,但怀抱却温暖得要命。
郁枳自进入这熟悉的怀抱之中,便像只小动物寻到了巢。
安心闭上眼,仿佛胃里也不那么难受了。
惠春在马车外,盯着那道渐渐远去的身影,有些发愣。
直到她缓过神来,才惊觉那绿衣女侍此刻双手抱剑看着自己,眼神幽暗,似意味深长。
惠春后脊一僵,低头掩去眼底情绪,转身同庄内出来的仆从一起去搬弄小姐的行囊。
怀岁聿一路稳稳当当抱着姑娘往庄内走去,直到进入一处小楼,他将小姑娘轻轻放在靠窗的软榻之上,从外院取来沁湿的手帕。
他屈膝半蹲在软榻前,右手袖子随意卷着,从手腕处柔顺地下垂至肘部,净白皮肤之下可见淡青色纹路,手指骨节分明。
指尖捏着软帕,另一手托着小女娘软糯的脸庞,细致轻柔略显生疏地,擦拭她眼角因困倦盈出的的泪痕。
小女娘闭着双眼,乖巧地任由他摆弄。
怀岁聿瞧着她如幼兽一般靠在自己手心,眼底渐渐浮现些自己都未察觉到的笑意来。
倏尔间,指尖触碰到软软的唇瓣。
肌肤接触之间,一股酥麻之意漫溢开来。
郁枳睫毛微颤,慢慢睁开双眼,便立即,坠进一对幽深琥珀之中。像是掉进水波荡漾的春水,涤荡起几丝微澜。
时间仿佛凝固在这一瞬间,两人眼神相交汇,眼底的情绪却各不相同。
片刻之后,怀岁聿率先移开了视线。
他收回手,指尖却微微发麻,隐约还有残留的柔软触感。心里突然变得有些怪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