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出云,你当我不敢吗?”沈长留指节轻叩,似击打沉闷的鼓,令人心惊肉跳。
“殿下,若是这样可以消气。”温出云拔出腰间剑,剑光隐耀眼目,他呈递奉上,仰头间声色微颤,“那我心甘情愿。”
沈长留在芷所受屈辱,难以言说,人世本就变化无常,早已回不了头,这世间清明无用,本就夹杂着混沌与流血,他懂沈长留,隐忍又倔强,他早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
可他怎么敢推辞,若不里应外合,沈长留的命便会永远留在芷国上京城内,道理都懂,可谁能云淡风轻的揭过呢。
沈长留长叹口气道:“出云,你我从小一同长大,我自是知你秉性,我可以继续与温家相谋,但这种事,下不为例。”
温出云站起身来,伸出三指起誓,“我以自身性命向殿下保证,绝无下次。”
“薄奚允既然有意拉拢你,那你便做好这枚棋子,不要让我失望。”沈长留微眯着眼,霞光隐去,在他面目上沉溺疏离的斑驳树影,犹如鬼面覆体。
“谨遵殿下命令。”温出云拱手弯身,目送沈长留上马车。
“温大人,以后咱们面上,可就不怎么好看了。”沈孤雁与温出云擦身而过,话音回荡,袖口不经意拂过,显得轻佻。
“沈大人,还是将自个儿家事理清楚,再来对旁人评头论足。”温出云冷眼不屑,这沈孤雁着实算不得正人君子,能从青楼里出来,青楼妓子那套自是有样学样。
“我没有温大人好命,自然也理不清楚自个儿家事。”沈孤雁转过头,微眯着眼看向温出云。
这眼神极具攻略性,让温出云不由得心头一跳。
沈长留撩开帷幕,“沈孤雁,差不多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