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我已经说了,你是云归。”薄奚允慵懒躺在藤椅上,收拢神色,“冥天教往后存亡,皆系于你身,不要让我失望。”
周知雪指节轻响,“你还真不容人拒绝。”
“机会稍纵即逝,你不抓住,自然有人抢着抓住。”薄奚允摘下藤蔓叶片,在手中揉弄,染红指甲,“你该感谢你的情深义重,让我高看你一眼,给你这个机会。”
“你想要我对你忠心?”周知雪嗤笑出声,“我这般如草芥之人,还真是翻来覆去被人利用透彻。”
“忠心?你于绝境生,自然更懂得善恶本一体,我只是恰好与你殊途同归罢了。”薄奚允嘴角隐笑,“能被利用,说明有价值,你该笑得大声。”
“是啊,薄奚先生算无遗策,当之无愧天下第一神算子。”周知雪将面具覆于面目,遮盖彻底,话音透过面具,显得沉闷,“我倒是想看看,你到底想做什么。”
“一步一步来,未知令人恐惧,解谜才是有趣。”薄奚允摘下鸦羽斗篷,扬手间覆于周知雪全身,“这样才像。”
“薄奚允啊薄奚允,你这是让我摒弃过往,忠心做你的狗?”周知雪抚着脸上面具,笑得大声,“你让乔月山将崔汤那个将死之人带来沧海山,是想让我做什么?”
“狗多难听,你也得抬举抬举你自个儿。”薄奚允转过头看向周知雪,“咱们顶多算狼狈为奸,崔汤如何处置,你自己想,毕竟你才是冥天教的教主。”
“你就这么放心把这臭名昭着的教派交给我打理?”周知雪拢开斗篷,鸦羽如同厄运抖落开,“还是说,你找我来不过背锅?毕竟不知哪日,冥天教就会被玄门道家群起而攻之。”
“多往好处想,准没错。”薄奚允看向洞外交缠于扶桑树的藤蔓,扯落烧毁,“平时无事,把这树干上疯长的藤蔓收拾了,枯枝败叶拾缀拾缀。”
“我可不是给你看护这树的苦力。”周知雪走月琴抚出音刃,朝薄奚允打去,薄奚允微侧开身,这道音刃隐没树内,藤蔓齐齐砍断。
“你就是死鸭子嘴硬。”薄奚允将藤蔓收拢,冥火焚尽,灰散于天,“这树可是我的心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