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幽将沈长留带到城楼之上,与沈离舟讨价还价,并且狮子大开口,要十万金赔款,三座城池割地,才肯放了他。
城楼之下,白袍银甲赴万重,沈离舟手中一把重剑泛着森然寒光,杀伐果断,雷厉风行。
至今他都还记得那番话,将他自尊踩碎,按在地里摩擦,“你若是不放人,那便杀了他。十万金和三座城换一个质子,他还不配,不过作为一个踏平芷国的理由,倒是合适。”
沈离舟眼眸锐利,似鹰隼看向他,那个表情凛冽森寒似与恶鬼做了交易,忽而露出一抹笑意,令他胆颤心惊。
就在他下了城墙,走向宴国大军时,仅仅还有五步之遥,一支暗箭扎入他脚踝,他冷汗直下,却不敢停留。
沈离舟手朝他伸来,他突然开始恨起沈离舟来,若不是他,怎会是这般局面。
“太子殿下,如今不是耍小性子的时候。”沈离舟脸上阴沉,有着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沉着与疲惫,大军一路从北疾驰,未曾好好休息过。
“不劳离王费心。”他几乎是咬着牙才憋出这么几个字,
“裴召。”沈离舟策马而去,只留一地烟尘。
裴召伸出手来,“太子殿下,您脚上的伤还需尽快处理,如若不嫌,与我同乘吧。”
这时才像回过神来,脚上的伤麻木钝痛,却当是个教训,令他铭记终生。
脚筋被这支暗箭挑断,虽能走,但异于常人,沈长留成了个残废。
这件事很快传扬开来,宴国太子成了个跛子。
论才情,不及沈离舟十分之一,论筹谋,更是输了一大截,他日日难安,害怕被夺走现有一切,恨意越发激荡开来。
双生降世,命运向背,对比太强烈,沈离舟犹如悬在他头顶利剑,稍有不慎便会令他满盘皆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