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钱若是赚了,太昧良心,亵渎仙人,是要遭报应的。
傅玄朝汤池去,他眼神似一只偷吃蚊蝇的壁虎,从腰爬上了背,却立刻收回了眼神。
烧灼鞭痕,蜿蜒错生,似无声惩罚,潸然失声。
想起讲书先生所讲血染不尽山最后一话,十八天雷鞭,不受安乐,为命师赎罪。
傅玄见他蹲在一旁一动不动,虽未出声,但他已经知道傅玄在疑惑什么。
“仙长,我满身血污,进到池子里可是要污了整池的水,等你沐浴完,我问赵管事要个木瓢麻布,擦拭一下就好了。”
傅玄伸出手将他悬在膝盖上的手抓住,力道似把狂云揉碎,将他拽下了池子。
扑腾几下拽住傅玄腰胯,才算站稳,又赶紧松开,他碎发上水珠的滴落,在池中漾开。
伤口不似以往遇水便渗,周身似被灵气悬绕,灵魂深处发出一声颤鸣,伤口缓缓愈合。
气氛有些尴尬,水流扑湿里衣,布料紧贴隐现他皮肤上血痕,抖了抖余水,“仙长,这下你白洗了。”
热气氤氲似雾弥漫,傅玄神情被隐去,又似乎落在他身上,“无妨,你……”
一时水散涟漪,氤氲朦胧景,他眸子里涌动暗光,似要将他沉溺。
直到约摸两刻钟后,赵管事手托着干净衣衫走近,“梅先生,国师大人在听竹亭等你。”
墨色素罗流光华彩,金银珠粉共织,绵滑似云,似夜天繁星抖落满身,此等绫罗万金难求,国师大人还真是积金至斗。
他待穿好衣衫,随着赵管事要走,傅玄一捻衣衫,行云流水间玉冠正理,“那便一同了。”
傅山岚手上捻着一本册子,阿月姑娘在一旁温盏点茶,那认真模样有些娇憨,香炉青烟直上,没入雨幕里。
阿月姑娘说是婢女,但衣着缭绫,言谈举止皆如世家女,虽素面不着粉黛珠翠,却似梨花未雨,春华晔晔。
赵管事在距听竹亭数十步开外便停下躬身道:“梅先生,景行君,自行过去便是,老奴先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