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闲走过去从他身后揽着他的肩,将他抱在怀里于他头顶上轻飘飘地问:“想要回去吗?”
“不想。”苍啼转过身,他仰着头望着温闲,随手用灵力将河灯推到一旁的桌子上,然后勾住对方的脖子。
当他喘出的气扑到温闲脸上时,温闲不由地蹙眉,问:“喝酒了?”
“嗯,”苍啼靠着他,轻柔地道:“我困了,抱我去睡吧。”
“好。”
这段时间的苍啼晚上总是醉着的,若没喝酒,他也会勾着温闲流连于床笫之间。
他就像突然变了个人一样,从原来满脑的天下苍生和阴谋算计,变成现在的只知享乐。
但温闲知道,他不快乐。
在禁制消失之时,知晓一切真相的他所有的东西又一次压到了他身上,压得他喘不过气。
濒死之人自然会逃,可他也做不到真正地把这些东西割舍下。
他只能醉着,疯着,自欺欺人着。
有时候温闲心疼极了也想说:“走,我们回青云,不就是天下苍生和青云诸神吗?我陪你一起背。”
可他也不想见到这算命先生又被困回那个位置上。
于是,因为爱人,温闲最近在心里把天尊怨了八百遍。
这么看,虽然他们都有被师父背叛的经历,但自己幸运多了。
最起码华罗帝君现在不会再托付什么给自己,不会再把自己当做利刃,自己也可以问心无愧地好好地陪着这位算命先生。
温闲侧着身子,望着眼前那抓着自己的衣袖,合眼而眠的人,心里忽然冒出了个想法:
我若能回到你幼时,定然会阻止你去拜天尊为师,我会告诉你天下第一没意思,告诉你做天才实际上一点都不开心。
…
走走停停了大半年,他们终于到了北境。
说来也巧,每到一处,苍啼便会施法感知周围盯着他们的人有多少,不过今日却感觉到了另外一位神的存在——古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