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人热 血 沸 腾,我说的是那个从上海南浦高架一 跃 而 下 的17岁少年。
环球从来不会同此 凉 热。
网间议论纷纷,但却没有更多的后续消息,天 朝从 来多现 像,而少 真 相。
17岁,对我而言,好遥远。我依稀还记得那个荷尔蒙如火山岩浆寻 隙 喷 发的年纪。紧张的学习、麻烦的人际关系、隐隐约约的爱情、完全看不清的前途,都像堵在滚烫岩浆上的巨石。
巨石从来不会让岩浆消失,只会让它喷发得更激烈。
诱发喷 发的,往往是父亲的咆哮,母亲的唠叨。
十七岁又是开始琢磨生死的年纪,虽然这种琢磨现在看来纯属胡闹。我曾在那个年纪和几个哥们在操场兴口若悬河地讨论该如何死,就像讨论假期想到哪里玩儿一样。去年看新闻,搜狗总裁王小川也曾在那个年纪想过若干自我了断的方法。据说想了几十种。
看来多数人都要经历这么一个阶段,不知这算不算少年维特之烦恼。
网络写手孔二狗写过东北黑道故事,他说老炮不怕老油子,因为这些老江湖知道规矩进退,像昆山龙哥那样动不动操 西 瓜 刀砍 人的,都活 不长。他们就怕十几岁的生瓜蛋子,这些小子脑子里全是录像厅里看到的热血镜头,急吼吼想尝试一把。他们没吃过苦,没流过血,也没有牵挂,所以他们不惜命,无论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他们只想着过把瘾就死。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
少年弟子江 湖老,混几年,他们也会变成厚脸皮老油条。
如果那个跳桥少年还活 着,过十年,再被老妈骂个狗血喷头,他说不定会笑嘻嘻的递上一瓶可乐:“骂渴了吧,喝口水润润喉咙。”
我现在和那老妈差不多大。我知道,这个年纪的女人,很大概率碰到过不996就滚蛋的老板;碰到过在出租车里和别的女人盘肠大战的老公;碰到过骗她投钱到匹凸匹的老友;甚至还碰到过逼她舍了老脸,蹲车盖上哭诉的老赖;现在,又不幸碰到一个什么都比不上别人家小孩,断了她所有希望的,不长进的老儿子。
老板不敢骂,老公一骂就走,老友消失了骂不着,老赖非但不能骂,反而找了一堆帮闲骂她。
唯一能骂的就是老儿子。
于是她把对老板、老公、老友、老赖的 恨,一股脑喷 在老儿子头上。
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
终于把老儿子骂挑 桥了。
如果时间能倒流,她会不会狠狠揉一把郁结得有些发硬的胸,长长地,长长地吐一口气,然后笑骂一句:“小赤佬,夜饭想吃点啥?”
丈母娘打来电话,说二哥又开始吸烟了,让我们好好劝劝他,要他爱惜身体。
二哥因为过年应酬太多,烟酒过度,脑溢血,幸亏抢救及时,才抢回一条命,现在还在康复医院做复健。医生明令禁止他再沾烟酒。可他刚出ICU,就逼嫂子去买烟,被姨妈骂了一顿,消停了几天。一出院,又吸上了。开始还算克制,一天半包,现在身体刚刚恢复一些,又故态复萌,一天两包。
古龙小说里有种人物,天性豪迈,骑最快的马,喝最烈的酒,上最漂亮的女人。二哥就是那样的人。
和老婆婚后,第一次到二哥家做客,刚到他家小区门口,突然背后有人喊我们。一回头,只见路灯下烧烤摊站起一个又高又瘦,筋骨嶙峋的汉子,汗衫裤头,左手拎着一把烧烤,右手牵着一个女孩,笑眯眯,晃悠悠向我们走来,极有范儿。到家坐定,我被他喝茶的家伙吓住了,一个一升的大玻璃罐,里面半罐绿茶,半罐水,茶水酽出咖啡的颜色,我好奇,偷尝了一口,从舌头麻到胃。看旁边的包装盒,这茶是老婆寄给他的明前碧螺春,我暗自咋舌,倒不是心疼茶,只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喝碧螺春的---换个神经脾胃稍弱的人,这么一罐新茶下去,估计一个礼拜都别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