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红矾好奇这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反正此刻的她早已心如死灰,干脆就进去一探究竟。
待看到这里的一切后才算是真的大惊失色,狭窄的空间并不感觉到拥挤,甚至还透露着一种空旷的意味。
墙壁上,桌面上随处可见触目惊心的刑具,光是看到就让人毛骨悚然。
这些刑具从小到大依次排列,最小的有各色药丸,有的是毒药,有的是春药,还有蛊;接着往后走会看到许多不同规格的羽毛,银针;再往后,鞭子,烙铁,夹棍……多到简直数不清。
谷红矾早已被惊得站在原地不能动弹,好像在她的印象里并未有这样一个地方,奇怪的是记忆中也确实能寻到蛛丝马迹。
她不知最后自己是如何回到寝殿的,只知道待天亮时她还在寝殿门口的廊下坐着,丢了魂似的依靠在石柱上,青丝略有些散乱,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里衣,出门时的披风已然不知被遗弃在什么地方,瞳仁涣散无光,愣愣的盯着手边玄猫不停蹭着她手背的小脑袋出神。
这一夜好像一场梦,一场永远都不可遗忘的噩梦。
她以为暗室里的那些东西全部都是狐狸准备的,以为他不仅想杀了她,还想用那些东西折磨她,让她生不如死。
只是她怎么也想不明白,她到底对狐狸做了什么?竟能引来他如此憎恨?
她的想法也不是没有道理,毕竟那些东西都在牵思园中,除了狐狸,谁会到他的院子里准备这样一间密室呢?
“殿下?您怎么在这坐着?”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面前一张充满担忧的脸正看着她。
晨阳暖暖洒在男子精致的侧脸之上,还带着些晨起的倦意,整个人像是沐浴着光辉,就这样悄然照耀她昏暗无光的内心。
“溪客?”
“是我,殿下这是怎么了?怎么坐在这里?起来好不好?地上凉。”
溪客柔声安慰着,并将身上的披风解下披在公主肩头。
男子扶着公主手腕,却不见公主有起身的意思:“晨起还是有些凉,我们进去再说好不好?”
溪客此时活脱脱像个哄孩子的父亲,生怕女儿受了寒凉一般忧心,紧蹙的眉宇在这一刻都显得格外亮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