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秋赶紧示意月容去端菜,这时,陈亮已经走了进来,冲着大家抱拳道:“不好意思,前门有皇城司的人,所以我就悄悄走了个后门。”
“陈亮啊,你可真会挑时候,快来坐!”张夫人笑盈盈地招呼他坐下。陈亮站到桌子旁,却没着急坐,而是小心地问道:“张夫人,平日里见到我可没这么开心啊,此时此刻我怎么觉得有些惶恐呢?您如果有事,还是直接吩咐的好,不然这饭我吃着不踏实啊!”
“哈哈哈哈!”张夫人憋不住敞开了大笑一通,慕容秋和陈亮看得一脸懵,张夫人好容易止住笑,捂着肚子道:“别害怕,我不是笑你们。”说着向一旁招手道:“人都到了,小红啊,别在一旁站着了,你也来坐下一起吃吧!”
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一旁那个被唤作小红的丫鬟扭捏地走上前来,掀掉了头上的斗篷,露出一脸胡须,众人惊呼:“张、张大人!”
张明远尴尬地坐下,叹了口气:“现在想要避开人说句话,着实不容易啊,还得变做小红,才能……”
张夫人马上接过话:“老爷,你是在埋怨为妻吗?”
“不敢不敢!”张明远连忙抱拳,“夫人好计策!”
众人不禁哑然失笑,张明远清了清喉咙,正色道:“今日前来菜馆一聚,实在是有些事要与诸位一起商议,如今朝中局势大家也都清楚,说句犯上的话,陛下近日所为,可是越来越不着调了!”
陈亮接道:“张大人说不着调,我看都保守了。陛下近日沉迷于修炼,脾气乖张暴虐,根本不理朝政,又突然派霍光和顾清羽去找龙心石,还软禁陆小悠,现在又集结了这么多兵马去攻打达孜国,这一桩桩一件件,好像都是中了邪一样突发奇想出来的,这还是原来那个好脾气的皇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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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明远叹了口气:“这些事看似突发奇想,只怕其实不然啊……”
陈亮心中一惊,忙道:“这其中还有什么缘故?还请大人请明示!”
“这也是我今日特意叫你来的原因。”张明远说着,用手蘸着茶水在桌子上写了一个“齐”字。
“大人是说……”陈亮似懂非懂地抬起头看着张明远。“我想要弄清楚当年齐家军之事,而要明白事情的始末,必须要问一个人。因此,我需要你帮忙打通,带我去一趟天牢。”
“大人说的人,难道是……邑王?”
张明远点点头:“不错。庆帝太过恨他,因此没有取他性命,现将他关在天牢里日日受刑。二十多年过去了,亲历当年这件事的人没有几个了,邑王恰恰是这里面的关键人物,从他的口中,一定能知道真相。”
慕容秋听了半晌,问道:“大人为什么现在急着去查齐家军的事呢?若是为了报仇,这件事已经过了这么多年了,也不急于一时啊,眼下最要紧的,难道不是小悠、顾清羽和星儿吗?”
“我正是为了羽儿的事,才要彻查。我怀疑,庆帝如今所做的一切,都是有意为之。对羽儿也是有意为难构陷,这背后缘由,和当年齐家军之事脱不开关系,因为顾清羽就是当年齐家军的主帅,齐焱之子。”
张明远说完这句话,所有人都惊得目瞪口呆,半晌,陈亮才开口道:“我认识他这么久,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张明远叹了口气,缓缓地说:“你不知道不足为奇,就连他本人也从不知晓。羽儿这孩子,真是吃了不少苦。料想他经过十年前这一劫难,隐姓埋名后,能平安度过此生,没想到如今又生变故。从前,我只道齐焱是被奸臣所害,而如今看来,可能是我想简单了。若查明当年齐家军之事确为陛下授意,这事就复杂了,背后定有很大的阴谋。我与齐焱生死之交,绝不能再让他唯一的血脉被人所害!”
陈亮和慕容秋听得目光炯炯,他二人异口同声地说:“大人尽管吩咐,我二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张明远招呼他二人凑近一些,小声谋划道:“我需要这样……然后这样……”
张夫人在一旁暗暗祈祷:“希望我的孩子们安然无恙,平安归来,一家子整整齐齐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