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童子抹了一把脸,他当时还等着入洞房呢,也不知道外面是什么情况,支支吾吾的说不清楚。
萍夫人也好奇,她手搭在窦宁的胳膊上,窦宁就塌了半个身子,之后问什么说什么,一点骨气都没有,旁边的手下都笑话他。
其实去吕府时还挺谨慎的,进去之后就把心放到肚子里了。那一院子的人,包括开门的下人,全都受了伤。不是牙掉了就是折了胳膊,两个人当一个人使。
‘看来无年还是有些本事的。’
好在吕老爷没有受伤,但是脸色极为难看,全家上下都被人给打了,他实在笑不出来。
窦宁气势十足,直接和吕老爷并排坐到了上首。不等吕家人生气,将自己的腰牌扔了过去。
那腰牌是从皇帝行宫顺手拿的,绝对保真。
吕老爷只是商户,拿着腰牌的手抖了抖。
“你们家伤了不该伤的,绑了不该绑的,什么后果心里已经有数了吧。”
吕老爷虽是一介商贾,此时却十分有骨气。
“这位贵人,”吕老爷隐忍着抱拳,“我儿不过是上前搭讪一句,你们就把我府上百十来号人都给打伤了,这天下可有这样的道理?这样的王法!”
咳咳,窦宁咳了咳:“这不过是小公子的一面之词而已……”
小公子不愿背这个锅,头裹纱布吊着胳膊被人抬了出来。
“这位大人,”小公子说话漏风,“您是否也只听了一面之词。”
咳咳,窦宁更加心虚。
小公子继续漏风:“我真的只是一见钟情礼貌地上前询问,你家那黑衣的侍卫问都不问一拳就把我牙给打掉了,看到我被打家中的侍卫欲上前理论,又被他打,我家马夫跑过来帮忙还被他打……”
窦宁听得挠头,要不是这吕府有几个镖师在,无年能够把人家打灭门了。
啪!窦宁一拍桌子喝道:“有完没完!禁卫军办案尔等前来骚扰阻拦,还不知罪!”
反正造孽的是璃王,背锅的是禁军,窦宁理不直气也壮。
官大一级压死人,吕老爷只能替儿子下跪请罪。
“你绑走的人呢?”
“……”小公子没说话,小公子脸红了。
窦宁揉了揉太阳穴,将自己的腰牌从桌子上拿回来。虽然他有上百个腰牌,但也不好随便丢弃。
“把人交给我带回去,你们爷俩找地方躲三个月再回来……”看他们还要争辩,窦宁皱着眉头,“等贵人回了驿站通报下去,后面官府的人,军队的人,都会来收拾你们。不会以为他们也像我似的听你们狡辩吧。”
父子俩对视一眼都有些后怕。
“吕老爷也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定是知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你们再耽误下去,可就走不了喽……”
窦宁故作高深地说了两句话,就让小公子身边的下人带自己下去找人。
那下人得了吕老爷的首肯,扔下小公子就跑了。
待窦宁去了后院,吕老爷才皱眉沉思——这人单枪匹马一身匪气实在古怪——但他的话又很有道理,此时心里已经信了窦宁七成。后面窦宁也就顺利将小童子给带走了。
受伤的只有小公子,痴痴地看着小童子离开。
璃王不敢相信事情竟然这么简单。他还不如是被江湖高手或一方恶霸刺伤了,倒不至于丢了颜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