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沈保法说“咱们”,万玉柔挑了挑眉。
“是沈天佑说,大公子手上有盐。”
“盐”字一出,沈保法下意识向周围扫视了一圈,见没有人有异动才捏起了拳。
“我去荣国公府时,大公子非常自信地说他手上有糖,能当皇商的规模。”
好家伙,有盐,有糖。果然是不可或缺的商业伙伴。
沈保法不自觉将儿子的名字在嘴里念叨了两回。臭小子打的什么主意,后边又还有什么后招?
“父亲可还有问的?”
沈保法还没醒过神来,摇了摇头。既然粮食都是秦氏在负责的,他也没什么话非要在半夜跟儿媳妇说的了。
万玉柔笑着歪头:“那儿媳可以问父亲几个问题吗?”
沈保法虽然觉得她有些锱铢必较,但还是点头了。礼尚往来嘛,他也确实应该回答儿媳几个问题才算公平。
于是万玉柔就问了。
“父亲如何想当今的局势?”
问题一出,院儿里一片寂静。连刚才鱼儿在池塘里扑腾的声音都没有了。
沈保法缓慢的,不可思议的,抬头去看她。不敢想此时此刻她说这些话是何用意。
万玉柔毫不畏惧地回看过去。
“不知大将军怎么看待现在的皇帝、太子、其他皇子,以及朝堂大臣的表现。”
她话音未落,一直牵着的杨柳就不可抑制地哆嗦起来。
杨柳还太嫩了。一开始她都没明白少夫人想说什么,直到少夫人说得这么清楚她才听明白。
沈保法胸口剧烈起伏,不知道是不是生气了。
“你呢?你怎么想?”他的鹰眼一错不错地盯着万玉柔。
“皇上迂腐无知,太子软弱可欺,瑞王野心勃勃,璃王独木难支……”
一阵风刮来刮去。明明快要入伏的天气,吹的人骨头缝里都是冷的。
从身后的树上掉下一名暗卫,匍匐在地无声无息。
茶杯没入沈保法的手中,粉身碎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