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时迟、那时快,马先生动了,‘当!当!当!’三声鼓响后,敲一声,马先生就向前一步,再一声,他便后退一步。
前前后后往返三趟,马先生敲出的鼓点就越来越密集,他一步一倒腾的迈起小碎步,转起了圈儿,等回到原位之后,这鼓点也有了节奏,敲三下、晃三下。
这个鼓点,倒是和二神敲鼓起调的时候一样。
数不清敲了多少下,马先生开了腔儿,可是他嘴里唱出来的词儿,我一个字都听不懂,应该就是现在都没几个人会说的满语……
该说不说,无论是唱歌还是跳舞,少数民族的压制力真是夸张!别看马先生说话不着调,可他一唱起来,我就感受到了原始蛮荒,苍凉、甚至还有一点点神圣。
唱着唱着,马先生情不自禁的跳起了舞,不像那些舞台上编排好的舞蹈。月光之下,他的动作时而大开大合,时而收紧内敛,有时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有时又卑微弱小。
我被其吸引,控制不住的朝着他走去,走出没几步,我的心中就有了一个念头:不能再向前了。
就这么呆呆的看着,他沉迷其中,我深陷其中,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随着他长长的、近乎长啸般的尾调环绕在空地上,一阵阵狂风涌起,周围的树木狂摆不止,我瞬间炸了毛!
真的一点不夸张,我都能感受的到,那身上的汗毛有一根儿算一根儿,根儿根儿立正,不明缘由的威亚从山上、从脚下、从天空、从四面八方涌来!
也就过了七八秒钟的时间,我喘气都变得很艰难,也不知道是不是缺氧造成的错觉,我眼中所能看见的一切,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光,耳边也好像听到了模糊不清的呓语。
就在这时,马先生解下腰上的铃铛,又舞又蹈的挥动起上面的布条,随着铃铛的声音传播开,风渐渐平息,我感受到的一切异样也慢慢变弱。
等到一切恢复正常,我双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好一会儿都没缓过来。
马先生将东西装回了包里,背在背上走到了我的身边,“你倒是挺会偷懒,我又唱又跳的,你反倒坐这儿歇上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我哪里会不知道他的意思,立马说道:“马哥,你就别挖苦我了,我为啥坐下你还不知道吗?”
他‘呵呵呵’地笑了两声,眼神却很严肃,“你都感受到了啥?”
“说不上来。”我摇了摇头,看着周围的一切陷入了沉思。
马先生也坐到了地上,拿出烟来一人一根,“是不是觉得压力很大,有数不清的眼睛都在盯着你,盯得你头皮发麻。”
黑暗中的两点红光,一亮一暗,我点头说道:“是,感觉周围都是人,却瞧不见人的影子。”
“你这话说的…”马先生的语气突然沉重下来,还带着几分失望,“在你眼里,只有人才有灵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