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真怕这个不定性的姑奶奶变俇,所以又多等了四十来分钟。不过总算没白等,姑奶奶不紧不慢、蹦蹦哒哒过来了。
她原本还想跟我唠一会儿,但被我礼貌的请走了,大半夜的谁闲着没事儿和一个鬼在大马路上胡扯,除非是喝多了。
心里的大石头落地,加上我也困了,本想睡个舒服觉,结果第二天刚开门没一会儿,就有人上门,好像自打我出马之后,就没自然醒的时候。
这次来的是一家人,两位老爷子和一位奶奶,最年轻的是老奶奶,可她也已经六十了。这三位加起来得有二百岁的老人,是当晚脸颊凹陷那位大姐的儿女,随行照顾三位老人的小伙,是她的重孙子。
原来,这大姐是饿死的。六零年,她三十五岁,育有三个孩子。那年的天灾无人幸免,她为了让孩子和丈夫活下去,把能吃的东西都留给了三个孩子,每天以水充饥,最后她没能坚持下去。
同样是饿死,虽说老张头是因为特殊原因才变成了饿死鬼,但这位大姐除了面容没有一点饿死鬼的样子。
想来大概是‘爱与恨’、‘甘愿和不甘’的区别。
可就算不是饿死鬼,这大姐的死法也是横死,想送走她,需要她的儿女像张家姐弟送老张头一样,晚上在家里置办一桌子菜,吃饱了再上路,当然,纸钱和表文也由他们烧就行。
没过几天,又来了一个大哥,只不过这大哥有点心不甘情不愿的意思,到了就直接问我多少钱能把他妈送走。
钱不钱的先放一边,我得知道他为啥跟别人欠了他钱似的,还有他妈是谁。
一问才知道,她妈是吊死那个大婶儿,而她上吊的原因,是因为老公搞破鞋被她抓了。
事发之后,大婶儿一哭二闹三上吊,硬生生把家丑闹的沸沸扬扬,可明明错的不是她,男方家的父母、亲戚都来指责她,就连她儿子也觉得因此抬不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