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啊!杨叔不是说是因为他和亲戚邻居都没啥来往,才找他帮的忙吗?还有,一路上,三十来岁、四十来岁的男人也不少。到他嘴里怎么就成了‘赶不回来’和‘没人’呢?
想到杨叔让我少问少管闲事,我也就哼哈答应着,“没事,有啥活儿你跟我说就行。”
说着说着,到了院子外头,这房子跟十几年前我家住的平房比起来,好不到哪去。
院子里架势拉的很足,花圈花篮不少。雇的鼓吹班,吱呀吱呀的在那吹,还有两男一女跪在灵棚前嚎啕大哭,哭得那叫一个悲切,应该是老人的亲人吧。确实没什么人帮忙,一个院子就这些人。
进到院子,从屋里出来个女人,也是披麻戴孝,但我还是看出来她化了轻妆。
“这是我媳妇,你叫嫂子就行。”
我问过好,刘哥在院子里喊了一声,“大家先进屋吃口饭吧,辛苦了。”
转头又对我说:“老弟,没吃呢吧?先进屋吃口饭,一会再眯会儿,晚上还得辛苦你。”
一大帮人进了屋,围在一张桌上,菜不多,四个荤的四个素的,主食是馒头。我们这边办白事,主食大多都是面食,来帮忙的人多,蒸饭家里就一口锅,整不过来。
晕车难受,加上跟一桌子陌生人一起吃饭,我真吃不下去,嚼了点青菜,就下了桌。
“老弟咋吃这么少,是不合你胃口还是跟哥客气呢?”
“没,就是来的时候晕车,吃不下。”
“那你赶紧上炕上躺会儿。”刘带我去东屋,又给我拿来个枕头,走之前告诉我有啥需要的就叫他。
我这一躺,居然睡着了。
啊~啊这个人就是娘,啊~啊这个人就是妈,这个人给了我生命,给我一个家…
浑厚的歌声把我吵醒,我一看手机已经晚上7点,炕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放了一盒烟,一瓶矿泉水。声音是从院子里传来的,我喝口水出了屋门。
不知道什么时候,院子里搭了个简单的台子,鼓吹班里的一个大哥,这会儿正在台上唱着阎维文的《母亲》,那三个人还跪在那哭,两边的声音混在一起,倒是挺催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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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外面来了挺多人,都是看到这边唱大戏来卖呆儿的,我溜到墙跟前,从兜里拿出塔山点了一根。
“这老刘家的排场挺大啊!老太太活着的时候都没这么热闹。”
“可不咋地,活着的时候一年到头不见有人回来给做顿饭,这人没了搞这么大阵仗。”
“那不就是上坟烧报纸,糊弄鬼呢吗?”
歌曲唱完,又上来一个女的,俩人就开始唱起二人转。我不咋听二人转,还是听墙外头的人说,这出叫《秦雪梅吊孝》。看来鼓吹班也不容易,啥都得会。
咿咿呀呀唱了一个小时才唱完,外面的人也都差不多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