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腊现在也在杭州吗?”
高惟明骑在马上,左右环顾着这座古城,此前他未来过江南。
“圣公还在睦洲,要过些日才会来杭州,这杭州城破时损坏了些,要拾掇一番才好迎圣公来,杭州也将是永乐朝今后的定都之地。”
方腊起兵时,自称圣公,改年号为永乐,也称永乐朝,手下军队称为圣军。
陈可提醒道:“若见到左相,公子可别口称方腊,嗯,不只是左相,只要是永乐朝的人在跟前,都不能直呼圣公名讳,要称圣公。”
高惟明点点头,这些他自是晓得。
车队沿着城中主道驶了一阵,经过此前的知州衙署,拐过两条道,进了一条巷子,然后在一处宅子前停住。
陈可道:“陈家主业虽在歙州,在杭州也设有分号,为了住行方便购置了这所宅子,两位恩公就在这里住下。”
高惟明打量眼前这所宅子,是座三进的宅子,占地虽不算大,却修箿得精致,房间也不少。
陈家当初购这宅子不像是当个临时歇脚之地,单图个方便。陈家是商人,当初买宅是精挑细选过,自是有精明打算的。
杭州富甲一方,富商云集,名人仕女都好居于此,自是好的投资之地,购宅日后即便不住转卖也是笔不小的利润。
宅子里留有仆妇家丁照顾,日常打扫,倒是干净,见到主人回来,都迎了出来。
陈家小娘和随行的丫鬟去了后宅,一路同行几日,高惟明与她碰面几次,她裣衽万福,言语甚少,始终是愁锁柳眉。
位于她这种处境,又怎能不郁郁寡欢,整个家族的命都系于她一人身上。除了要忍辱,日后还得强作欢颜百般讨好,以取得娄家欢心才行。
谁让娄家是刀砧,陈家为鱼肉,乱世之下,是毫无道理可言的。
陈可吩咐仆妇在中院收拾两间屋子出来给高惟明和林冲住。